五日后,又一夜没睡的瑞王出了府,直接去了天府楼。
在天府楼前,毫不意外,他看到了左府的马车,曹宁城的小厮。看来,大家的最近的日子都过很憋屈,需要找个知内情的、同命相连的人,好好的诉诉苦,再商量商量后策。
“就这样便宜了淮阳候府?”左相疑惑的看着曹宁城和瑞王。看着曹宁城一脸颓废,瑞王灰头土脸,左相的心情立即大好。人啊,总得有伴。
曹宁城也干脆,踢了踢瑞王的椅子:“哎,派个人,去把淮阳候老头子给请来。”他不舒服,看不得人家舒服。
“就是。”瑞王立马叫人:“去淮阳候府请候爷,说本王请他吃饭,要是请不来,你就坐到候府门口别走。”
没半个时辰,淮阳候来了,春风满面,就是脸上多了几条可疑的血印子。
“嘿,怎么都没精打彩的。”淮阳候吸了吸鼻子,将腿盘到了椅子上,坐没坐相:“被家里的母老虎给修理了?”
瑞王瞪着脸上还有两条血印的淮阳候,哭笑不得:“没你老那好福气。”
淮阳候摸摸脸上的血印子,嘿嘿笑了两声:“昨儿家里葡萄藤架子倒了,划的。”
切,这承认得,真爽快。
那天晚上,老妻最后还是妥协了,说等大儿媳妇好一点儿,她就带着大儿媳妇上门提亲。他欣喜的同时还是有点不安,相信那三府不会轻言放弃。怕盛极而衰的,绝对不止他淮阳候府一家。
听到瑞王相亲,他毫不犹豫的来了,来探探各家的口风。
“我会请你们来府上喝喜酒的。”淮阳候得意洋洋。
曹宁城白了他一眼:“你白日里做梦吧!你认为老夫人弄这么一出,苏家护短的老将军就会答应把五姑娘嫁到你们家了?”
这话如同一桶冰水,把淮阳候浇了个透心凉。这几天他确实也是在为这个事头痛,按苏启明的性格,因这事跑来捅他两刀子可能,但因这事委屈的把孙女儿嫁给他孙子,没门。
淮阳候撇了撇嘴,嘴上可不认输:“急什么,我家是被我给摆平了,老婆子不反对了,儿子媳妇也点了头。我只要求得苏老头消气,两家的好事就水到渠成。你呢,只怕夫人那一关还没过吧,羡慕不来的。”大不了到时候他带着儿子孙子上门负荆请罪去,多去几次不怕苏老头不答应。
一句话,曹宁城也哑口无言。
昨儿个他一到家,曹夫人可是笑脸相迎,没有说五姑娘哪里不好,倒是提了提五姑娘提出来的择夫标准,然后一脸期盼的看着他,让他去施压将这门亲事推给淮阳候府。
他才稍稍流露出想结亲的意思,曹夫人就扑了上来。动手是不敢,但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样样不少。他拿出一家之主的威风来,曹夫人也死活不答应,最后还吼着要去跳井。实际上他非要将这门亲事定下来,最后曹夫人再不愿也会点头。只是之后呢,他一是没办法让儿子带着五姑娘去别门独居,二是没办法让曹夫人宠五姑娘如女儿,就怕一门好好的亲事,最后结成了仇,得不偿失。
曹宁城捅了捅左相的胳膊:“你出个主意撒!”
一贯以谋士自论的左相也解不了这难题,托着下巴,长叹:“头痛啊头痛。”
瑞王贼笑着凑上前去:“本王倒是有一主意,必定让左夫人同意,要不要听?”
左相用扇子直接将他凑过来的脸给拨远,一脸的嫌弃:“真有主意,王爷早就摆平瑞王妃了,不会一大早瑞王妃又往宫里递牌子。”
“你!”被揭了老底的瑞王跳了起来,指着左相的鼻子;“你人怎么这么坏。”
曹宁城拿了根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面前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瑞王:“王爷该不会是想忽悠左兄把真正的事实告诉左夫人吧。”
瑞王被说中心事,脸不红心不跳:“这样,左夫人一定会待五姑娘如亲生,不,如祖宗。”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左相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这好办法,王爷怎么不跟瑞王妃说实话?”
“说了就死了!”瑞王气极败坏拿了杯子就砸左相,左相避开杯子,摇着头:“真不明白当初先帝为什么宠爱王爷。”这么傻,这么好忽悠,被卖了还能给人数钱去。还是,这些年装鹌鹑装习惯了,半分不露本相。
见瑞王撸袖子了,左相也见好就收,拿扇子敲了敲淮阳候面前的桌子:“那个标准,你家孙儿能做到?我看,难哦,个子要高,长得要好,功夫要强,身材要棒!明白事理,不愚忠愚孝,独门自居,当家做主。进得厨房,下得厅堂!而且要干净,够苛刻的。”
瑞王点头:“只怕这世上能做到的男人没几个,附马爷也未必过得这么憋屈。”他一直认为,提个没有嫡子不准纳妾已经就很夸张了。结果,他想的还真不够看的。
瑞王也道:“是啊,太苛刻了,这哪是娶媳妇,这是请祖宗回家供着。这姑娘真是个痴儿啊!”说完,见桌上的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脑袋里闪过一个可能性,疑惑的看向众人:“难不成这个标准是老将军定的,这是他挑上门女婿的条件?可这样的上门女婿往哪找?”
曹宁城拿手磨蹭着下巴:“就老将军对五姑娘的宠爱劲,只怕是早就想给五姑娘招上门女婿的,而且想好了要人苏君释的手下挑人。”从苏君释手下挑人,一辈子受苏君释的压制就不敢对五姑娘不好。
瑞王还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