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姑姑在若伊快要睡了的时候才回来。
“姑娘睡了?”若伊听到屋外祝姑姑的声音。她一下子清醒了,一骨碌爬了起来朝着屋外大喊:“祝姑姑,是你吗?”
青柚连忙拉住她:“姑娘,你都脱了外衣了别出去,让石榴去看看。”
石榴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出去查看,青柚拉起被子将若伊整个人裹住,还在她身后放了两个靠枕,自己坐在床沿陪着。
“姑娘是我,别出来。”祝姑姑人还没进屋,在门口让石榴帮着拍掉身上的雪花,又跺了跺脚,这才打起帘子进门。石榴帮着她脱掉外衣,拿着炉子上的水壶给她倒了一盆水:“姑姑,热水剩得不多了,你先凑和着洗把脸,驱驱寒气。”
祝姑姑就着水洗了把脸,这才进到里间,还坐得离若伊远远的:“姑娘,安王爷身上的毒已经排出来了,人也醒了,只是身体还很弱。姑爷今天晚上得守在那里,姑爷不放心您,让我赶着回来瞧瞧。”
若伊点点头,喊青柚给祝姑姑倒杯热茶暖了暖身子。
她早就知道楚轩森不会有事的。就算没有她出手相助,他也会没事,只是速度慢一些而已,要拖个三五七天。
哎,曹陌怎么就不回来啊,她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跟他说呢。
石榴倒了祝姑姑的洗脸水,又进厨房端了碗热乎乎的汤面进来,她将面放在祝姑姑面前的桌上,才问:“那个赵云娘怎么处置了。”那个疯女人竟然敢咒姑娘,要是没被那些人处置了,她准备今天晚上亲自去送她上西天。
祝姑姑一提起赵云娘也气,“死了,刘将军下令把她当众绞杀了,还将尸体丢去了乱坟岗。
“你确信她死了?”若伊眨巴着眼睛。
祝姑姑一楞,呵呵笑了:“姑娘,当然死了,刘将军和马知府总不能撒谎啊。”
祝姑姑可不敢说了实情。
赵云娘确实是死了,但不是被直接绞杀的,她是先被刘彪丢到了城外军中红帐里,被那些兵士们玩死后,再当胸三刀六洞后丢到乱坟岗去喂野狗了。祝姑姑怕说出来吓坏了若伊,也怕若伊追着问什么叫红帐,只能这样模糊的应下。
石榴还忿忿不平:“留了个全尸,真便宜她了,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就该千刀万剐,五马……”
“石榴。”祝姑姑低喝了一声,“胡喳喳什么呢,也不怕吓着姑娘。”
石榴吐了吐舌头,将一肚子的酷刑都咽了下去。
“你这嘴没遮拦的习惯该改了改了。”青柚瞪了石榴一眼:“去准备准备,今天晚上你与我一块儿守夜。”
石榴哎了声,打开柜子去拿铺盖。
晚上石榴睡着脚踏上,青柚更是直接陪着若伊睡在床上。
若伊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结果倒是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这个晚上她做梦了,梦到自己回到小时候,被大哥抱着宠着的时候,在梦里她很开心,笑得很甜。
第二天若伊醒来的时候,一抹脸上尽是泪。
为此祝姑姑还偷偷将石榴给骂了一顿,说就是石榴多嘴说了那些事儿,将她给吓着了。
若伊这一天都过得格外的紧张,院门那一有动静,她就立即跑进屋里,却又爬在窗台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是怕楚轩森会来,心里更是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小紧张。
一直等到太阳快要下山,楚轩森也没有来,也没有派人来送过信,一切好像都不曾发生过。
若伊安心的同时心里又空落落的。
大哥为什么没有来找他,他就算身体不行,也该派个人吱会一声啊。是他真的没想认她吗,他不是来寻她的吗?
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是他还没想对如何对付她吗?
傍晚的时候曹陌回来了。
若伊听到动静就从屋里冲出来,直接拖着曹陌就冲进房关了门。
祝姑姑吓了一大跳,姑娘这也太……太……太……主动了,一点也没有嫡妻的矜持。
呃,可能姑娘真是被逼的,姑爷不会真不行吧。
真是太委屈姑娘了!
若伊拉着曹陌追问:“他有没有发现我,他有没有问过我?”
曹陌笑着扶若伊在椅子上坐下:“别急,让我喝杯茶再说。”
若伊立即去倒了杯茶,双手送到曹陌手中:“快喝快喝。”
曹陌受惊若宠,接过来就是一口。
噗,曹陌立即喷了出去。
祖宗,这是刚开滚水泡的茶吧。
也是,这小祖宗怎么会伺候人呢。
也怪他,怕这小祖宗被烫着了,给这小祖宗用的瓷杯都是加厚防烫的,他太惊讶了,也没注意到茶杯上的热气。
“烫着了?”若伊慌了手脚,打开窗就捧一捧窗上的雪来给曹陌阵温。
曹陌急忙扑过去,在她的手碰到雪之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又细心的将窗关上,“仔细别冻着手,我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没事吗?”若伊低了头:“我什么都做不好。”
“不。”曹陌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你有对我好的心就行了。”这才是他最看重的。
若伊还一心挂着楚轩森的事,在曹陌胸口拍了两下:“快说,快说,你还没告诉我呢,他醒来后说了什么。”
曹陌见她是着急,忙道:“你那一下将他给砸晕了,他之后醒来的时对那事记不太清楚。他问过我是谁救治的他,也问过是谁在净室里陪着他的。我一口咬定是我和刘彪,他估计是信了,没再问。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