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回府后,直接就去了赵文怡的院子。
赵文怡早就坐立不安了,见到小丫头禀报,急忙迎上来:“母亲,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长公主看着急切的赵文怡,一肚子话真说不出来,遣走了下人,让碧玉和红嬷嬷守着屋门,她才平静的将圣旨递给了赵文怡:“这是皇上给你的赐婚旨意,你自己瞧瞧吧。”
“赐婚?”赵文怡一怔,有了种不妙的感觉。
她接过圣旨展开来一看,前面一大篇都是赞美她的话,可最后却写着赐婚于荣王。
圣旨跌落在地上,赵文怡惊得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百宝架才稳住了身子,呢喃着:“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这太超出她能承受的范围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婚事有母亲做主,但也选择面也不大。她也幻想过自己将来的夫婿,不管是年轻的小将、温柔世家子弟、博学多才的年轻学子她都能接受。她会与夫婿举案齐眉,尽职尽责的做好一个正妻,打理好后院,相夫教子,将来夫婿纳妾,她也会尽量的放宽心胸去接纳新人。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荣王的继妃。
荣王比她要大十岁,荣王府里侧妃,侍妾,通房不下几十人,这一入荣王府,她就是荣王府里所有女人们的目标。尤其是柳柔华,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这日子哪里是她梦想中的婚后日子,绝对是冰冷地战场。
长公主上前一把抱住她,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才好。
碧玉匆匆进来禀报:“三公主和长乐县主来了。”
长公主一怔,很快明白了她们两人的来意,急切地道:“直接带她们进来。”
碧玉出去了,没一会儿,只见若伊裹着一阵冷风的冲进来,飞扬的披风像展翅的小鸟。长公主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这人啊,还真得信命。
若伊跑进来,连礼也顾不上行,握拳跺脚喊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让文怡嫁给那个东西?是谁晕了头出了这种馊主意。”紧跟着进来的三公主被她一个“那个东西”吓了一大跳,急忙反手将门给关上,她可不愿意被人听去若伊骂荣王的话。
长公主眼睛一眯:“千紫,你知道这是谁在皇上面前提议的吗?”
三公主眼见这屋里没有外人,倒也不隐瞒了:“昨儿父皇宿在香泽殿。”
好吧,不用再多说了,长公主心里有数。
孙贵妃毁了脸,有自知之明笼络不了皇上了,就从孙家又挑了两个千娇百媚的姑娘接到了自己的身边,送给了皇上。这两个美人还有点手段,倒是引得皇上又常往香泽殿去了。
这指婚的事,只怕是孙家的手段,这是要让赵家与荣王府两败俱伤,或者是硬生生逼赵家站位。
三公主瞧着长公主的脸色难看,低头道:“我也是今天一早才得知的消息,原先想早一步赶过来报信,让大姑姑能提前有个应对,结果,被刘公公快了一步。”
“不怪你。”长公主不迁怒,她清楚,一个未嫁的公主想要出宫不是容易的事。就算三公主提前将消息送过来了,她也没有办法抢在圣旨下来之前将文怡的亲事订下。不是所有的男方家族都愿意与她一起冒违抗皇上旨意的风险。到头来男方的无情反而对文怡又是一重伤害。
若伊伸手将赵文怡从长公主的怀里拖出来,双手扣着她的肩一个劲的摇着:“你哭什么,哭能解决问题吗?我们要想办法,你不会就这样认命嫁过去了吧。”赵文怡差点没被她给摇散了,这一摇,倒也让她摇清醒了。是啊,哭有什么用,事已经出了,需要面对。
长公主斜了若伊一眼,见她的简单粗鲁的方式对赵文怡有用,倒是落下了一颗心,转身坐到榻上,轻轻摇了摇头:“圣旨已下,别无他法。”要是有办法,她就不会再将这圣旨给抱回来了。
“不会的,一定有办法。”若伊才不这么想,她脱口道:“如果荣王死了,难不成皇上还让文怡守望门寡不成。背个克夫名再嫁,也比这受活罪要强。”
长公主吓了一大跳,荣王死了,也只有这个傻丫头能想得到,要不是她了解这丫头,还真认为她要去弄死荣王。
三公主差点没哭出来,当着她的面咒她的二哥死,这样真的好吗?
长公主白了若伊一眼:“荣王正值壮年,如何会出意外。”荣王身边高手无数,刘国公也警惕着,要是这么容易死,皇上也就不会想出这么恶心的招数来了。
若伊很想说她能做到,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一下下,她该先查查这荣王是不是大运者才行。要是先说了给了文怡希望,之后又做不到,不是更让文怡难过吗。
她转念一想:“那让文怡装死,他总不能娶个死人吧,最多娶个牌位。文怡换个名字换个身份,还不是一样的活。”像她,连层皮都换了,还不是活得舒舒服服的。
长公主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需要仔细谋划才行。”弄不好可就是欺君之罪。
赵文怡看着母亲与若伊两个人交头结耳的商量着各种假死隐姓埋名的办法,她的心头依旧是暖暖的。
欺君之罪,是这么好犯的吗。
她一下子像是长大了许多,挺直了腰板:“母亲,相信您不会轻易拿这道圣旨回来,告诉我,皇上还许诺了什么。”母亲是拿着圣旨进宫的,母亲竟然没能求得皇上更改旨意,那必定是皇上又拿什么威胁了母亲。
长公主也没隐瞒,将第二道圣旨拿给了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