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涵又补了一记软刀子,道:“现在臣与母亲只求着这门亲事能顺顺当当的,别再出事就万幸了。”
皇上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有一种被人戏弄的感觉。他不能说,这门亲事已经不顺当了,已经有人从中生事了,还是借的他的手。
他顿了顿,垂下了眼皮,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朕马上召人给你们合合八字。要是合不上,朕就下旨全京都一品上大员家的嫡女挨个合八字。”
他会人说苏二姑娘与书涵的八字一定合不上的,让他们不再将目光放在这门亲事上,然后尽快帮书涵订下个才貌双全门当户对的妻子。至于苏家也要派人去说一句,让他们瞒下今天接到圣旨的事,把时间往后推一推,他再压一压各处的风声,勉强将这件事给遮掩过去。
皇上自己也知道这个事是漏洞百出,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君无戏言,旨意已下,他只能这样补偿赵书涵了。
“皇上,虚灵道长已经在府上沐浴焚香了,想必明天早上就会知道八字合不合得上了。”赵书涵体贴的堵上了皇上的退路。
皇上心里闷得慌,好吧,此路不通,得另寻他法。
没等他再想出个法子,刘公公抱着湿漉漉的圣旨,在瑞王的陪同下进来请罪了:“皇上,老奴办事不利……”
“闭嘴!”皇上喝了一声,生怕刘公公当着赵书涵的面说出他赐婚的事来。
赵书涵很体贴地道:“皇上,请让臣暂避一下。”
皇上巴不得他离开,立即让人送赵书涵到旁边的侧厅里喝茶。
赵书涵一走,皇上的脸刷的拉下来了,问:“怎么回事?”
刘公公嗑了个响头,道:“老奴去将军府宣旨。还没等老奴宣读,刘老爷从老奴手中夺了圣旨丢进了荷花缸里,老奴将圣旨捞出来时,上面的字迹已经全部化开了。”
皇上听到刘公公说圣旨还没宣读,心里就乐开了花。这道不妥的圣旨没来得及被宣读就毁了,那他没有做出强抢赵书涵之妻的错事来。
但他看到刘公公颤栗双手上捧着的那纸圣旨,乐就化成了怒意。代表着皇权的圣旨已经黑污成一团了,上面还挂着一缕绿藻,散着发一股难闻的味道。
毁了圣旨这是大不敬,是对他皇权的蔑视!
皇上勃然大怒:“谁这么胆大妄为,敢抗旨不遵,来人,去将罪人给朕打入天牢……”
毁圣旨的人就算是苏启明,他也不轻饶。
瑞王上前道:“皇兄,臣弟已经将孙伟押在殿外了。”
“好。”皇上一拍龙案,紧接着脸上僵硬了。等等,刚刚瑞王说的是谁,孙伟?孙伟跑到将军府去做什么,又为什么要毁了圣旨。
“孙伟,真是孙伟?”皇上问了句。
要是毁圣旨的是苏启明那个一条筋的蛮夫,他还可以理解,但这圣旨与孙伟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毁掉圣旨?而且他怎么会在将军府里。
瑞王道:“臣弟亲眼所见。是孙伟从刘公公的手上夺过了圣旨,丢进了荷花缸里。”
皇上顿时是疑惑大起:“孙伟何在!”
被捆成棕子的孙伟被押了进来,他站都站不住了,一进殿就爬在地上说:“皇上,真的不是臣……”
刘公公这个恨啊,恨不得上前踢他几脚,不是他,难不成还是他?
他也一个劲的磕头:“皇上,苏家所有人,瑞王爷,还有老奴带过去的侍卫小太监都可以做证!”刘公公在皇上身边几十年了,算是最得皇上信任的人,皇上对他的话根本就不怀疑。
孙伟吓得直哆嗦,脑子也份外的清楚,不敢再说“不是他”,他马上改口:“皇上,臣那一刻一定是被什么附身了,将军府不干净。”
瑞王凉凉地道:“将军府不干净,那你无端端的上将军府做什么。还有脸自称为臣,你都被罢官了,充其量也就是个草民。”
孙伟急急又道:“皇上,臣……不,草民是受人之托上将军府替康世子向苏二姑娘求亲的。”
这下瑞王更不干了:“受人之托?本王家王妃重病在床,本王可不记得有托你这事,你自己上将军府里闹事,还敢编排本王,做下胆大妄为之事后,还敢狡辩不认。皇上,可得与臣弟做主。”
孙伟没待皇上开口,又大声道:“不是的,草民是特意去将军府道贺的。”不得不说,孙伟的脑子转得也够快,为了保住脑袋,他是什么借口都拿出来说,只图脱罪。
可惜……他越说得多,皇上越生气。
皇上盛怒道:“孙伟,你好大的胆子,毁坏了圣旨,还敢当着朕的面一再狡辩!来人,给朕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再关入天牢,等候处置。”
“皇上饶命啊……皇上……”孙伟哭天抢地,老泪纵横。
一百大板,他哪还有命在。
被拖出御书房的孙伟正好被匆匆赶来的楚轩淼和孙贵妃给碰上了。
“等一下。”楚轩淼叫住侍卫们,“本皇子这就去见皇上,暂缓执刑。”
孙贵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孙伟:“大哥,之前我还想你能帮我一把,现在能不能求求你少拉我点后腿。”
折腾吧,之前将官职给折腾没了,这次还不知道能不能留下条小命。
皇上听到小太监禀报:“孙贵妃和四皇子殿下求见。”他不由的皱了眉,冷声道:“让他们进来。”
他倒要看看,楚轩淼这次能怎样自圆其说。
楚轩淼与孙贵妃进殿,行过礼后,孙贵妃才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