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二牛在祝姑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微微翘了翘嘴角,将令牌收好,又假促道:“四姑,我爹还在医馆里等着呢。”
祝姑姑也跟着他的话头道:“好,我这就去。”祝姑姑出来,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取了五两银子,又回到了角门边那,将银子交给假二牛:“收好了。”
假二牛推迟:“四姑,不用不用,太多了,只要二两银子抓药就够了。”
祝姑姑硬将银子塞在他的手中:“抓了药,再买点鸡鸭鱼肉之类的补一补身子。”
假二牛千恩万谢的,还一再保证他会还的。
祝姑姑将假二牛送出了角门,不敢停留,直接回到了若伊的院子里。
进了院子,她的脚步迟疑了,她要这事要告诉谁?
是县主、老太爷、大爷还是长公主?
祝姑姑犹豫了一下,决定将这事告诉老太爷。终究在这些人中,老太爷是对县主最好的人,也是县主的亲祖父,比起大爷这个继兄,长公主这个继母的感情更要绝粹些。
祝姑姑又风风火火的寻去了前院,结果她扑了一个空。看着空空的大厅,祝姑姑叫住了厅内收拾的小丫头:“老太爷呢?”
小丫头放下手中的活儿,垂手向祝姑姑道:“回祝姑姑,老太爷送虚灵道长回清风观了。”
祝姑姑一楞,又问:“那大爷呢?”
小丫头又道:“大爷送长公主和赵大公子出府。”
祝姑姑挥手:“好了好了,你去忙吧。”
她在前院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苏老将军和苏君释回来,她又寻到了前房那边,一打的才知道老太爷跟着虚灵道长去了清风观,而大爷却召了属下在书房里谈事。
祝姑姑犹豫了一下,没敢直接闯到书房去寻苏君释,只得又转身回了若伊的院子。
到了若伊的屋门口,祝姑姑止步不前了。
她能确定木簪是被丹砂水泡过的,但她不确定这根木簪上还有没有被动过其它的手脚,会不会对县主造成什么影响。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还是暂时离县主远一点好了。
绕在若伊手腕上的小蓝猛的抬起了头,它的动作直接惊醒躺在床上纠结的若伊。
若伊爬坐了起来,青柚挂起纱帐,轻问:“县主是要喝水,还是饿了?”
若伊指着外间,压低声音问:“谁在哪里?”
青柚和石榴都怔了下,青柚立即转身挡在若伊的面前,石榴如猫一般轻窜到大屏风那,微踮起脚从屏风上面的架子花纹中往外望。看清楚后,她悄悄的退了回来,低声道:“是祝姑姑。”
她看了下若伊的脸色,又低声补充道:“祝姑姑除了些慌张外,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若伊咬着唇,小蓝的激动必定是有毒物靠近。
祝姑姑是中了毒呢,还是带着毒身上,她想做什么?
祝姑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又转身出去了。
若伊急忙道:“帮我穿衣。”
青柚和石榴帮着若伊穿上外衣,穿好鞋子,头发就织编成了一条长编子垂在背后。
若伊推开了后窗,青柚后背绷紧了,上前挡着窗口,警惕地看着若伊:“县主,你要做什么?”
若伊道:“我去看看祝姑姑想做什么。”她的心底还是不相信祝姑姑会害她的,但这件事她不看明白,心里是放不下的。
青柚差点没哭,“县主,您现在可是双身子,不能爬窗。”
石榴则直接跪下抱着若伊的双腿,哀求:“县主,可得小心您肚中的小主子。”
若伊翻白眼,她肚子中的这个货是轻易能折腾掉的吗?不过这话她只怕是说破大天来,也没有人相信,反而只会认为她是年轻任性不懂事。
青柚将窗给关上了,劝道:“县主,让石榴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等会儿一五一十的回来禀报给您知,可好?”
石榴也急急道:“奴婢保证一字不拉的告诉您。”
若伊实在是拿她们两个没有办法,只能退让一些:“我不自己爬,青柚你背着我去,行不行。”她又补了一句:“这事很重要。”
青柚还不想答应,可见若伊脸上的神色很慎重,心里猛地不安了起来,县主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只怕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要发生。她和石榴跟在县主身边这一年多,做为县主的死士,称得上是对县主最了解的人之一了。好多事她们都能感觉得到县主很奇怪,虽然心思简单,却在某些方面比她们的预感要灵敏得多。
青柚只得道:“请县主答应奴婢,等会不管看到了什么。
若伊点头应下:“好的。”
她明白自己的无心之举将所有人的耐心都提到了一个临界点上,要是再磕了碰了哪里,大哥一定会将她身边的人都给清除掉,再换一批新的过来。
她可舍不得用习惯了的青柚石榴。
石榴先出去查看一下祝姑姑的所在,青柚寻出件大披风,像背孩子一样将若伊兜背在自己的后背上,然后在窗边等着。听到了轻轻的敲窗声,她打开窗,石榴低语:“祝姑姑回了她的屋子。”
青柚点点头,背着若伊轻轻从窗里跳了出来,石榴提心吊胆的在旁边跟着,随时准备应付各种意外。
青柚没敢上屋顶,而是绕到了祝姑姑的窗后,挑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站住,才绕过了身子。若伊伸手,小蓝用尾巴在窗纸上扎了一个小小的洞。若伊将眼靠过去,将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祝姑姑一脸沉重地坐在屋内,她的面前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