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琛皱眉,对面马上穿着大红袍的男人他不认识,但是在那个男人旁边马上的男人他是认得的。他打马到苏君释的旁边,低声道:“释堂兄,新郎旁边的人是我的同窗,要不我去……”
苏君释冰冷的脸上能掉下渣来,他的冷哼了两声:“你去做什么,称兄道弟,东拉西扯上半天,人家再好心好意的愿意出面做个和事佬,再去那边慢慢商谈半个时辰后给你让开路,我们大家皆大欢喜?”
苏君琛:“……”
不该这样吗?
“笨蛋!”苏君释骂了一句:“你没看出来对方是存心来堵路的吗?”
苏君琛不笨,被这么一提,马上查觉到了不妥当的地方。
花轿要是走回头路是不吉利的。一般迎亲送嫁的时候,都会事先定好路线,然后在花轿出门后,先派出好几批的人马去前面探路,以保证前面的道路畅通,要是前面有阻碍马上与对方商量或者改路,不能出现两家花轿对堵的事来。释堂兄明明派了人马去探路,还突然冒出了个花轿,只怕对方就是存心来为难了的。与这样的人,好声好气的商量只是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
这就是存心的。何况,这位谭三公子还没订亲,那娶的哪门子亲!遇上这种人好声好气的说理是没有用的。
“我知了。”苏君琛也严肃紧张了起来。苏君释微微一颌头,缓缓的抬起了右手,队伍的前进节奏慢了下来,他道:“你带着侍卫护着花轿,我去前面看看。”
谭三公子懒洋洋的坐在马背上,他受孟五公子之托,在这堵上苏家两刻钟,孟五公子许诺,如果他事成,就促成他与孟家五姑娘的亲事。他随便买了个清倌指给了自己的小厮,然后藏在了苏家必经的路上,等开路的人过了之后,从自己家店铺里将花轿抬了出来,挡在了路中间。
旁边的小厮脸色一变,低声喊道:“公子,对面送嫁的人是……”
“是谁又怎么样……”谭三公子满不在乎,这是大喜的日子,遇上这种事不好好说还能怎么的,苏家还想动手不成。
他轻蔑的扫过去了一眼,瞬间僵住了。妈啊,怎么送嫁的不是苏如琛,而是苏君释!苏如琛是不敢动手,苏君释要是不敢动手那可能吗?
遇上苏如琛,他到是能弯弯道道的与他客道一番,再谈个条件,做模作样的退让一番,既能拖延时间也能不撕破脸皮。要是苏如琛看破了他的用心也不怕,苏如琛必定以大局为重,不敢将事闹得太大,毁了自家妹子的吉时。凶神苏君释带着亲兵送嫁,是绝对不可能与他讲理的。
谭三公子悲剧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为了美人硬着头皮上,还是识相一点马上调头狂奔。
该怎么办?怎么办!
苏君释的马停在谭三公子两步远的地方,直截了当地问:“让,不让?”
“让,马上让。”谭三公子很没骨气的熊了!
还是小命要紧,没了小命美人也无福消受。
所有人连同花轿都退到路边,让苏家送嫁的队伍通过。
瞧着苏家的送嫁队伍走远,假新郎小厮试探着问:“主子,要不要给孟五公子送个信?”
谭三公子犹豫了一会儿,吐了一口唾沫:“算了。”
送嫁的队伍到开阳府门那时,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几个黑衣人骑着马直接冲着队伍冲了过来,他们身后还有兵马司的官兵在追。
苏君释眉目肃然,一马当先,周身笼罩着肃杀之气,那几个黑衣人都为之一震,有些犹豫了。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苏君释从马上跃起,空手赤拳将黑衣人从马上踢了下来,他身后的侍卫敏捷的将马儿控制住,所有的一切结束仅仅在转眼之间。
“哇,苏小将军!”路边的行人中发出一声惊叹:“威武!”
欢呼声皆起!
带队的副尉知道躲不过去,畏畏缩缩的从后面走了出来,硬着头皮道:“有劳小将军帮我们抓住了窃贼。”
苏君释不用想也知道其中有猫腻,但他没想追究,刚才他下手不轻,这几个黑衣人都得落下了残疾,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了。“人带走,将路让开。”
副尉只得将路让开,看着苏君释护着花轿扬长而去,身边一群侍卫紧随其后。一个官兵小心翼翼的凑到副尉身边,害怕地道:“大人,你看这事可怎么办,如何向孟大人交代?”
副尉想着苏君释冰冷的目光,又瞅了眼地上几乎不动弹的黑衣人,只觉着浑身发寒,踢了属下一脚,没个好气:“想怎么交代,先想想我们日后如何将苏家交代。”神仙斗法,最后死的都是他们这些小鱼虾。
将军府里,送着苏如璃上了花轿后,府里的众人就忙着应酬府里没离开的亲朋好友,甚至这次连沈氏和苏如瑛苏如珂姐妹也不能幸免,都出面去帮忙了。若伊明白,大家都是同一个心思,想尽快地将这些客人都送走,好安心的等苏如璃那边的消息。
只有她是没被当成重点保护对象,别说让她去帮忙了,甚至都没让她出来露脸,苏老将军直接让祝姑姑将她送回到了五福居里休息,免得别有具心的人冲撞了她。这倒是符合了她的心意。她借口有些累想躺躺,祝姑姑摸着她的脉搏不像有事,就打理好美人榻,让她暂时休息一下。
若伊和衣靠在窗边的美人榻上,阳光透过细帘照进来,细细的落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都像被染成了金色。她面对着窗,偷偷的将小水晶球从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