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伊起了个大早,跟着三公主去给太后请安,顺便告辞回府。她们到了仁寿宫,却被一早就等在仁寿宫门口的乐姑姑拦在了门口。“见过三公主,长乐县主。”三公主客气的欠了欠身子,心里倒是打了个咯噔,平常在太后身边寸步不离的乐姑姑专程在门口等她们,要说没事,那绝可不能的。果不然,乐姑姑起身道:“昨晚太后着了凉,整夜咳嗽无法安睡,刚刚喝了药才睡下了。”刚刚才睡下?这就是说没办法见她们了。三公主脸上的笑容僵了下,太后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病了?再说,病了也不是神智不清,可以让乐姑姑传一句话,由着长乐出宫就好了。现在这样避门不见,只怕是不想让长乐出宫。三公主从手腕上撸下个镯子,直接塞进了乐姑姑的手里,问道:“乐姑姑,那我们什么时候过来比较恰当。”乐姑姑倒没推托,目光在手镯上扫过后,不盐不淡地道:“这个老奴不清楚。”若伊不乐意了,敢情这位是光收礼不办事的。她不再想三公主为了她而为难,越过三公主,直接问:“那太后有没有提我今天出宫的事?”乐姑姑脸上柔和的笑容差点挂不住了,她忍不住瞥了眼若伊身边的梁姑姑,那目光中透出来的话就是,这位就是你花了一年功夫教导出来的县主?梁姑姑木然地没有表情,心里却庆幸,她没将县主教成一根只讲规矩的木头。在这种时候,不懂可比懂要好得多。懂了就怕了,也就被动了。乐姑姑又看了见三公主,见三公主抬头看天,仿佛没有听到长乐县主那不规矩的话,她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打定主意要任由着长乐县主闹腾了,只得压下性子,道:“太后身子不舒服,哪还顾得上这些小事。”若伊点点头,应道:“也是,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那等太后醒了,姑姑帮我向太后认个错,说我不等太后睡醒,先出回府了。”乐姑姑真的绷不住了,人家是得寸进尺,这位是见风就长?左右瞧着梁姑姑和三公主还是不想劝阻的样子,她不由的皱眉,道:“长乐县主,您擅自出宫,可是抗旨。”若伊抬手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直接将乐姑姑给打懵了,若伊直指着乐姑姑的鼻子骂:“别欺负我不懂,动不动拿什么抗旨来吓唬我。”“县主。”梁姑姑有些着急,乐姑姑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太后几乎离不得她,宫中就连皇上也会给她几分薄面的。现在被县主这样当众一巴掌招呼了,必定会将县主记恨上的。若伊可不怕:“三天前,太后可是说了,只留在我宫中住三天的,这不就是懿旨?你让我留在宫中,不走,这不是骗我抗旨吗?”好吧,梁姑姑拉着若伊的手放下来了,她心底明白,乐姑姑这一巴掌是白挨了。乐姑姑捂着脸,原本准备出口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半句也说不出来。太后当初是这样说的没错。可是,太后现在摆明了是后悔不想放她出宫。要是换个人,必定懂这其中的沟沟道道的。可眼前这个不懂啊,还咬着当初的原话较认,她又不能拉着人说,太后反悔了。有机灵的小宫女飞快跑进殿里,将这话传给了太后,太后有些哭笑不得。放她走,又怕皇上继续梦魇,不放她走,说过来说过去都有些不在理。旁边的女宫劝道:“太后,长乐县主是个简单的,您将她召进来,与她好好说一说,再留她几天。”太后点点头,只得让若伊她们进来。若伊一进殿,就这客气的告状:“太后,你脸色蛮好的,哪有什么病样,这个人咒你病呢。”乐姑姑吓了一大跳,急忙跪下:“奴婢不敢。”太后有些尴尬,想说些什么将这事给圆了,她对上了若伊那透明黑亮的大眼睛,原本想说的话都忘了,反而被若伊体内的不满给传染了,瞧着乐姑姑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了。她看着乐姑姑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背后打着哀家的幌子拦三公主和县主。来人,拖出去罚她十板子,扣三个月的月例。”乐姑姑瞪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太后说的,太后根本就不看她了。她只得委屈的嗑头谢恩:“谢太后隆恩。”若伊瞧着好笑,这挨板子还得谢恩。太后瞧着乐姑姑被拖出去后,神情清醒了些,心里有些不舍,但当着若伊的面,她也不好意思再将人给放回来。只得强扭开头,对着若伊道:“长乐,你在宫中住了三天,这三天皇上没有梦魇。可见玉灵师太说的对,你可以镇住宫中的怨气。哀家想,在没挑出福气旺的宫女之前,留你在宫中多住几天。”三公主虽然猜到了这个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道:“皇祖母,这……”若伊轻拉扯了下三公主的衣袖,直话直说:“太后准备留在我在宫中再多住几天,三天?五天?十天半个月?”是啊,说几天好。太后有些纠结。若伊逼得狠紧,又问:“要是选不出来?”“不会选不出来的。”太后断然拒绝这个说法,全国女子何其多,她就不信选不出来。三公主冷静了下来,也平静地道:“皇祖母,不知玉灵师太可算出大福气的女子生辰八字,有了这八字,也好全国去寻这有福之人。”若伊也道:“太后,不如将那玉灵师太寻来,让她算八字。”这话怎么听都有理,太后也觉着就是这么个事,就直接派人去召玉灵师太进宫。殿外乐姑姑当从挨了十板子,这十板子掺了水分,虽然没打得她伤筋动骨,但硬生生将她的面子给打掉了。两个小宫女将乐姑姑扶回了房间,乐姑姑爬在被褥上,将一个小宫女叫到面前:“你跑一趟香泽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