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朱普一步三拖的脚步,青柚禀着做死士的忠心,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县主,就这样放他离开?他终究是四皇子的人,刚才也差一点就死了,万一要是记了恨……”
“不怕。”若伊翘了下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巫女的药哪是那么好吃的,她愿意那就是良药,她要是不愿意那良药也能变成毒药,甚至是更可怕的药。相信朱普回去之后,只要起了异心,很快就会明白这一点儿的,否则他真的可以尝一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死了也要折磨的滋味。
生不如死啊,若伊又觉着身上的痛来了,她哎哟了一声,平静镇定的表情一下子塌了下来,无力的爬在青柚的肩上。
青柚吓了一大跳,转过头回去看若伊的脸:“县主,您怎么了?”
“回家,快回家。”若伊觉着说话都很辛苦了,痛啊,怎么这么痛。有这一次教训,她死死就记住了,下次再也不会莽来,也不会让自己弄到巫力耗尽的地步,总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当然,前提是她身边的亲朋好友没有受到生死危机的情况下。
这种巫力耗尽,强行抽丝巫力的滋味,真是太痛了。
青柚毫不犹豫拨腿就跑,石榴带着苏如瑛,夜五夜六将夜二夜三背在身上,其它人快步追上青柚护在两旁,用他们最快的速度往苏府赶。
若伊一行人回到苏府,赵文怡坐在窗边,都快将院门给望穿了。
“我怎么就让她一个人去了!”赵文怡恨恨的在自己的胳膊上又拧了一把,那手劲大得,让身边的人都不敢正眼看,只怕她左胳膊上早就青紫一片了。
在文怡的心中,也只有这样的痛能减轻一点她的愧疚。
她已经明白长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闹着要接她过府来了,那个处处为她着想的人任性的时候,她为什么就没能拦下,而是恍惚地放她走了,甚至连她身边的暗卫也没带。如果长乐有个什么好歹,那她要如何……啊呸!长乐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王妃,县主回来了。”窗外暗卫话音刚落,赵文怡猛的站起来如旋风一般冲了出去,速度快得,让身边人都出了一声冷汗。
进了府,众人提着的心终于落地,夜二夜三在半路上就醒了,只不过身体依旧很虚弱,根本就动弹不得,他们也不拘泥什么规矩,自动自发的滚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青柚和石榴则背着若伊和苏如瑛直接回了院子。院了里静悄悄的,赵文怡反客为主,让祝姑姑除了几个心腹外,将其它的小丫头婆子们都拘在屋内,不听吩咐不准出来乱逛,终究人多嘴杂,容易出事。
梁姑姑亲自替她们开的院门,青柚还没迈进门槛,赵文怡扑上去查看若伊的情况,若伊扁了扁嘴,笑容是挤不出来了,可怜兮兮地道:“好累。”主要是身上好痛,像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着。
赵文怡白了若伊一眼,扭头喊祝姑姑:“给你家县主把个脉。”
“不急,”若伊扭头看了眼身后由石榴背着的苏如瑛,道:“先将四姐姐当置好。”
赵文怡这才想起还有苏如瑛,她过去瞧了两眼:“四姑娘没事吧?”
“无事,我怕她害怕,让石榴将她点晕了。”若伊苦笑:“只怕四姐姐醒来后必定会生我气的。”
原来……还好……赵文怡松了口气。
“县主,我送四姑娘去偏房。”梁姑姑道。
若伊点了点头,梁姑姑带着石榴直接去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偏房。
青柚背着若伊进屋,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美人榻上,祝姑姑立即过去扣住若伊的手腕,细心的把脉,确定若伊无事后,才松了手,“小公子无事,县主也只是累着了,身体疲惫。”
赵文怡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指挥着荔枝将一直温在炉子上的汤药拿了过来,亲手吹凉了喂给若伊:“快,将祝姑姑替你熬的这碗安胎药给喝了。”
若伊平日从不愿意喝安胎药,不过这下她渴了,也不想再让赵文怡她们唠叨担心,老老实实的将一碗汤药全部都喝了下去。
赵文怡将最后一勺药喂进若伊的嘴里,才道:“仅此一次,下次我非告状不可。我管不了你,总有人能管得了你的。”
“绝对不会了……”若伊低低的撒着娇。
荔枝打起帘子进来:“县主,沐浴的水准备好了。”
“我想睡觉。”若伊有些泛懒,她真不想动了。
赵文怡只得好声地劝着:“你闻闻,身上什么味,现在去睡也睡不踏实,不如先去洗一下,好不好。”她吩咐人一直热着水,就是专门让她奔波回来去疲劳的。这半夜的一番奔波,是个铁打的人只怕是累得不行,何况是她这个娇弱的有孕身子。好好洗洗泡个澡,再睡一觉,明儿再细细与她分析一下今天的莽撞。
赵文怡不提,若伊还不觉着,她低头闻了一下,她身上果然沾有了一种铁锈味,只怕就是朱普准备自爆时放出来的那种让让人失去控制力的巫药味。“好,我去洗一下。祝姑姑,可煮了柚子水,给大家以及整个院子去去晦气。”
进了净房,将她一早带着准备以防万一的香囊取出来,倒出一粒药递给青柚:“将这药放进祝姑姑煮的柚子水里,确定院子里的每个角落,每个人身上都要沾上一点柚子水。”
青柚也没问什么,接过药丸藏好,将若伊放置在浴桶里,待荔枝进来伺候,她才出去。若伊又熬了夜又累着了,还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