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刻,所有人都沉静在睡眠中,城内不时走过一队队巡逻卫兵,一丝不苟的巡视着,不放过任何一点响动。
“醒醒,快醒醒~”沉睡中的慕白感觉有人在推搡着自己的肩膀,慕白睁开迷蒙的双眼,入目的是孔林是离自己近在咫尺面孔,慕白似乎受到了惊吓,陡然瞪大双目,下意识的脑袋一抬,就要起身。
只听见一声‘咚’响,伴随着哎哟的轻声惨叫,起身坐在床铺上的慕白,目瞪口呆的看向捂着鼻子坐在地上的孔林。
见孔林并无大碍后,慕白内心有些乐,不过还是赶忙道歉:“大哥,真不好意思,刚还迷糊中呢。”
孔林揉了揉通红的鼻子,拍拍长袍,展颜一笑道:“没事,就碰了一下,又没出血,不碍事。我来这是跟你说,白天没法碰头,他们那三处窝棚大部分人白天都得被牵着出去出售的,所以刚才甲三那边来人,又和我说了下具体细节,我是来和你说的。”
孔林说着,面容严肃起来,继续不断低声说着:
“三天后大型奴隶拍卖,还有郡主被贬,因身份特殊,前来的奴商,加上带来的奴隶,人一定很多,而我们这几处窝棚的人去城中广场是要经过一个小巷,而看押我们这三十人的守卫就四名,还有一名奴管,那里僻静,然后在那动手。到时候为了不走漏风声,那几名卫兵与奴管必须得死!”
这些白天慕白和其余人说过,重复一遍后,孔林继续说道:
“按照平日的习惯,奴管会从我们中人点几名奴隶,捆绑束缚其余人,无论谁被点到,甲三那边的捆绑尽量别扣死。”
“到小巷的时候,甲三会挣开束缚,以最快的速度解开其余人,同时将那几名看押还有奴管全部击毙,然后剩下的就是乘着守卫减少,甲三带头一路冲杀出去。”
“城内除了卫兵,其余奴商基本上不会管,卫兵稀少,成功的机会占七成。”孔林说道最后,双目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
傍晚的时候,孔林听完慕白的述说,有些感慨,慕白才十七岁,经历这些,虽然自己比他也大不了多少,可是自己从小有父母关怀,而慕白只有一个义父,而且还去世了。
然后又被其义父的好友给卖了当奴隶,算是悲惨,难得心态这么好。相比于慕白,自己还是比较幸运的。
说着,孔林上下打量了一眼慕白,语气有些调侃,“你应该还没见过血吧?没事,反正也不是要你动手,到时候看着就行。”
慕白一愣,笑道:“怎么可能没见过,身为奴隶,那可是经常遇见其他人被打死的,折磨死的。”
“哦!对,在这见的也挺多的。”孔林一拍额头,知道问多余了,“不早了,睡吧,就等三天后了。”说完,孔林拍了拍慕白肩膀后,转身回自己的铺位了。
慕白微微点头,躺下进入了沉睡中。
……
三天后,临近晌午,烈阳当空,空气燥热无比,然而窝棚内的奴隶们的心情似乎也跟着燥热起来。
此时围栏大门外停下一辆马车,从马车走下来一名面容如玉的青年,身着银袍,衣衫上一条条金色花纹在烈日的阳光下照射下,有些刺眼。
马车旁侍立着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当中年男子那圆滚面孔上的小眼,不时扫过从马车上下来的银袍青年之时,立即微弓着背,神色露出恭谨之态。
银袍青年背负双手,向大门走去,头也没回,对身后微弓着背的中年男子不断说着。
“今日之事重中之重,待会把那些贱奴全都给我送去广场。”
“前郡主在进城的路上,随她一起来的还有一群武奴,此次一定要将他们全都给拍下,如果不成,但前郡主一定得拍下来。”
“就算拍卖中买下了,也别将他们当成寻常奴隶对待,此事如果能成,好处少不了你的。”
银袍青年说着,转过身来微笑着拍拍中年男子的肩膀,似是鼓励,可双目中冷光更胜。随着银袍青年的拍打,中年男子额头滴着冷汗,微弓的背更弯了。
银袍青年不再看他,转身向着大门继续边走边说:
“虽然此次竞拍资金足够,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以这些奴隶能卖多少就卖多少,价格低点也无所谓,特别是甲三那些武奴,他们一身功夫不错,能卖个好价钱,价格低点也无所谓,如果成功卖出去了,底气也就足了。”
“所以此事万万不能出丝毫差错,你身为此处奴管,如出半分差错,搞砸了,定将你贬为最低贱的贱奴,让你身不如死。”银袍青年说到最后,再次转过身神色严厉。
此次奴拍,因郡主背后的身份,关系到他和家族未来的前途,如果出了差错,导致家族的计划都无法实现,所以此次亲自前来监督。
中年男子一边听着银袍青年的叙说,一边点头哈腰称是,只是那额头的冷汗一刻不停的滴落,内心惶恐,虽然他可以在奴隶们面前威风八面,但在这少主面前,不敢有半分不敬。
此时二人已来到窝棚外空地,空地正有着三四十名奴隶静立等候着。
银袍青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面前这些面黄肌瘦的奴隶们,并不说话,这些人有七八人头发颇有些凌乱,但是气血十足,想必就是甲三他们那些武奴了。
只见中年男子颐气指使的,伸出手指随意点了三名站在他们前面的奴隶,“你,你,你,去给我把他们双手都捆着串起来,还有脚镣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