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被丫鬟扶了起来,抬头对上葫芦冷冽的眼神,顿时骇住了。
她心里有些打鼓,若不是得知葫芦与一个村姑在一起,她也不会大老远跑到这穷乡僻壤找他。
没错!岐山县对洛瑶来说,不过是穷乡僻壤,她怎么也想不通他堂堂一个大将军,为什么会放置大好权势不理,跑来这穷乡僻壤?
“祁大哥,我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啊!伯母已将我许配给你,伯父也是同意的,这事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道。”
洛瑶虽知在葫芦面前提起他继母与他爹,会惹得他不快,但眼前局势令她不得不提,毕竟她在孟茯苓面前,以他未婚妻的身份自居。
若再说不是,岂不是让孟茯苓这个情敌平白看轻了?
孟茯苓脸色也渐冷,她上次去将军府,并未见到他爹娘,曾问过陆管家,陆管家却绝口不提,只道等葫芦恢复记忆,自会告诉她。
她猜想他爹娘不是亡故,就是与他不合,却不曾想过他们会帮他订下亲事。
葫芦极为了解孟茯苓,一下子就猜到她的心思,但眼下不是解释的好时机,低声道:“此事回去再和你解释。”
孟茯苓不解地看着葫芦,难道他恢复记忆了,或者知道什么,不然如何向她解释?
陆管家听不清葫芦跟孟茯苓说了什么,见孟茯苓脸色不好,生怕她真的相信洛瑶的话,想替自家将军解释一番,又碍于自己戴着人皮面具,要是让人知道他堂堂将军府的管家在酒楼里当掌柜,于将军府的名声很不好。
而孟茯苓和葫芦之间的互动,看在洛瑶极其刺眼,她忍不住又唤了一声,“祁大哥!”
葫芦松开孟茯苓,走到洛瑶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她,“我不认识你!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洛姑娘,我相公都不喜欢你,你又何苦对他纠缠不休呢?”孟茯苓假意叹息道,如此一说,局面又反过来了,仿若她成了正室,而洛瑶是欲横插一脚的小三。
洛瑶几乎要咬碎了牙,气恨到了极点,她是养尊处优的丞相千金,几时轮到一个村姑来欺辱她?
但再气再恨,她也不能表露出半点,让葫芦更加不喜她。
是以,她没理会孟茯苓的话,双目含泪地看着葫芦,“祁大哥,你定是一时图个新鲜,才留在孟东家身边,我愿意等你回心转意,再一起回京。”
孟茯苓已经无力吐槽了,这洛瑶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葫芦都那样赶她了,她还能说出等他的话,瞧瞧!那一张遍布泪痕的芙蓉面,确实显得楚楚可怜,极为勾人。
可再美都无济于事,葫芦压根就不会多看她一眼,他依旧冷声道:“我与你一点干系都没有,你若敢在我妻面前胡言乱语,就别怪我不客气!”
洛景琛气不过,推开扶着他的侍卫,冲到葫芦面前,指着他怒骂道:“祁煊,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妹妹是京都城有名的才女,她看得上你这个粗莽武夫,是你的十世修来的福气、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葫芦就将他的手指掰断,并抬脚将他踹飞出去,动作极快,又一气呵成。
“我们回去了!”葫芦刚伤了人,却跟没事人一样,对孟茯苓道。
“好!”孟茯苓觉得痛快极了,特别是见洛瑶一脸错愕与难以置信。
在走出雅间前,孟茯苓不忘对洛瑶道:“洛姑娘,你与令兄损毁本酒楼的东西,自该照价赔偿,不过——”
孟茯苓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见洛瑶拧着眉头看向她,她继续道:“你们衣着不凡,一看便知非富即贵,定不会把一点小钱放在眼里。”
洛景琛痛得龇牙咧嘴、惨叫连连,听到孟茯苓的话,还不忘呛声道:“当、当然,本公子有的是银子。”
孟茯苓讽笑一声,真蠢!就这蠢样,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转而,她对陆管家道:“听到没?洛公子有的是银子,不介意双倍赔偿!”
陆管家连连点头,“夫人所言极是,洛公子不是一般人,出手也阔绰,别说双倍赔偿,就算十倍,他都舍得。”
洛瑶气炸了,愈加后悔与洛景琛一起出门,修得尖利的指甲死死地掐住丫鬟的手,偏偏还得在葫芦面前维持柔弱、善良的形象。
“你、你们!”洛景琛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最后,竟当场喷出一口老血。
孟茯苓哑然,这人如此不堪一击,这样就气得吐血?更绝的是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公子、公子…………”侍卫和丫鬟们都吓坏了,若主子有个好歹,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难辞其咎。
孟茯苓与葫芦没管那么多,他们走出雅间,外面围了许多人正伸长了脖子,往雅间的方向张望,刚才是洛瑶他们的侍卫拔出刀阻拦,所以才无人敢靠近。
也亏得如此,不然,葫芦的身份就会弄得人尽皆知。
洛瑶见他们双双离去,更加用力地掐住丫鬟的手,眼里透出怨毒的冷光。
“小姐饶命啊!”那丫鬟本来死忍着不发出声音,但手已被掐出血,实在疼痛难耐,忍不住求饶道。
丫鬟的求饶声,激得洛瑶的怒火更旺,正要抬手甩她一记耳光,却见陆管家还在雅间里,手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算盘。
洛瑶怕陆管家会在葫芦面前说她歹毒,立即松开丫鬟的手,摆出一脸歉疚的模样。
正要惺惺作态一番,陆管家就走到她面前,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算盘,“洛小姐,你们损毁的桌椅、加上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