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孟茯苓忍不住笑出声了,这小人儿太逗了。
“谁?”小人儿听到笑声,惊得整个人弹跳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
他正要跑时,葫芦就从门后出来,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兰香进来急忙把灯点上,孟茯苓也进来了,才看清这小人儿是个衣裳褴褛的小乞儿。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坏蛋!大坏蛋!”小人儿拼命踢腾着双腿、挣扎不休,嘴里又嚷嚷个不停。
“我家都被你偷穷了,到底谁才是坏蛋啊?”孟茯苓笑道,觉得这小人儿特别有趣。
“谁、谁让你们不多赚点银子?”小人儿自知理亏,声音也弱了许多。
“那是我们的错了,没多赚银子、多买点肉等你来偷。”孟茯苓点头附和道。
“就是、就是!”小人儿连连点头,更觉得自己有理。
孟茯苓也生出逗弄小人儿的心思,葫芦抬手就往他屁股上打去。
“啊!呜呜…………”小人儿嘴一扁,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葫芦,你打他做什么?”孟茯苓失笑道。
“欠打!”葫芦淡淡道。
“好了,别哭了!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孟茯苓走到小人儿面前,柔声哄道。
半个时辰后,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坐在孟茯苓房间里,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抓着肉饼子,大快朵颐。
葫芦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一副忿然之态,瞪着一直帮小女孩夹菜的孟茯苓。
孟茯苓似没发觉葫芦的不满般,边夹菜,边哄问小女孩。
小女孩吃得正欢,已经对孟茯苓放下防备,问什么答什么。
孟茯苓已从小女孩口中得知,原来这小女孩是个乞儿,名叫小鸡翅。
她为了填饱肚子,只能去偷东西,久而久之,便把爬墙技能练得炉火纯青。
之前,小鸡翅经常潜入鸿运酒楼偷东西吃,但丢的食物次数多,自然会被人发觉,鸿运酒楼的厨房管事就在食物里下mí_yào。
管事把小鸡翅送到祝来福跟前,祝来福看中她擅偷的本事,就连哄带威胁,让她到孟茯苓的作坊里、在粉条里下毒。
祝来福让人送小鸡翅到岭云村,她进了村子,用祝来福给她的糖片,向村里的小孩打听了孟茯苓的住处和作坊的位置。
她潜进去过作坊,觉得没什么好东西可吃,就潜进孟茯苓家里偷肉吃。
孟茯苓听得很恼火,原来祝来福见不得食为天生意红火,想让小鸡翅在粉条里下毒。
作坊里的粉条是送到食为天,毒倒的自然是食客,那么食为天和她都难逃罪责。
但久久等不到小鸡翅的消息,祝来福才派毕管事来买粉条。
孟茯苓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在粉条里下毒、还是垄断粉条的销路。祝来福意不在赚钱,而是见不得食为天好。
她完全是受到牵连,也难怪祝来福一直没有向她索要新菜品,上次也有意害她。
“那你为什么听他的话?就不怕他真的送你去见官?”孟茯苓压下心里的恼火,笑问道。
“我才没那么傻,他让我做坏事,到最后还不是我来背黑锅。”小鸡翅吞下嘴里的肉,有些含糊不清道。
孟茯苓心道这么小的人儿,却这么聪明,若是好好培养,定是可用之才
于是,她便哄道:“我这里有很多好吃的,你想不想留下来?就再也不用睡在街头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是不是要我帮你偷东西?”小鸡翅吃得满嘴流油,仰着小脸道。
这是把她当成不怀好意的怪阿姨了?孟茯苓头一次觉得小孩子太聪明,就没那么可爱了。
殊不知,日后她会为自己留下小鸡翅之举感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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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再聪明也是小孩子,孟茯苓念出了一连串小鸡翅从未听过的菜名,馋得她直流口水,自然便留下来了。
人上了年纪,大多喜欢孩子,薛氏也不例外,小鸡翅令她十分欢喜。
极少出门的她,隔天就想带小鸡翅到城里的布庄,想买些布给她做衣裳。
孟茯苓本是不放心让她娘与小鸡翅出门,毕竟小鸡翅人小鬼大,又刚来。
可难得见薛氏有这么好的兴致,孟茯苓到底没忍心阻止,她月份渐大,没什么特别的事,也懒得进城。
便特地从作坊调出一个签了卖身契的长工,陪薛氏她们进城。
孟茯苓去藕田和作坊逛了一圈回来,准备小歇片刻,李珊瑚就来了,一来就哭泣不止。
不用想,孟茯苓便猜到肯定是周婆子,又给李珊瑚气受了,还是问道:“珊瑚,你这是怎么了?”
“茯苓,我和大辉提出分家,我婆婆不肯,硬说是我怂恿大辉的………”李珊瑚抽抽噎噎道。
她把孟茯苓当成唯一的朋友,在有苦无处说的情况下,便来找孟茯苓倾诉了。
孟茯苓听了脸色也黑了大半,这周婆子真是可恶之极,和刘婆子有得拼了。
连大辉为人憨厚老实,又勤快,在他爹娘眼里就是老黄牛,巴不得日日赶他出门多赚几个银钱,张口闭口就是畜生。
连大金懒得没边,整日游手好闲,哪怕染赌瘾,依旧是他爹娘的宝贝疙瘩。
现在老两口怎么都不同意分家,不过是怕分家后,没人可以使唤。
“我最气的是她居然骂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明明是她和公公说家里不富裕,让我和大辉晚几年再生。”哭到最后,李珊瑚已经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