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草内部空心处有一层粘稠的液体,人若食用会导致泄腹,若用来漏粉的话,漏出的粉条吃了肯定会泄腹。
孟茯苓要李珊瑚趁周婆子他们在家时制粉条,如今谁都知道粉条赚钱,周婆子他们见了肯定会意动。
果然如她所料,周婆子硬要跟李珊瑚学,学成之后,可想而知。
“他们不认得泄草,吃了制出的粉条泄个不停,也没当回事。”李珊瑚说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很解气。
说话间,李珊瑚帮孟茯苓打下手,整了几个好菜。
孟茯苓还让李珊瑚去喊连大辉一起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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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婆子见大儿子两口子都不在家,就招了老伴和小儿过来,三人凑在一起共谋发财大计。
“我说咱们也开个作坊吧?”周婆子说道,她眼热了孟茯苓的作坊已久,如今得了制粉条的方子,自然也想开个。
“嘁,俺说娘,开作坊是要这个的。”连大金伸出两根手指头搓了搓,又问道:“你和爹有吗?”
“有个屁!家里的存项都被你赌光了,还好意思说?”连时木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抬手赏了连大金一记爆栗。
“哎哟!爹,俺可不信你和娘没藏些棺材本,快点拿出来吧,咱们也能盖个作坊,过过当东家的瘾。”连大金捂着被敲疼后脑勺,嚷嚷道。
“上次都被你拿去赌了,哪里还有什么棺材本?”周婆子埋怨道。
“不一定要盖作坊才能制粉条啊,可以把大辉两口子赶出去,空出来屋子就能充当作坊啦!反正他俩闹着要分家。”连时木一拍脑门,想出了这个‘好主意’。
“不行!分了家,家里活谁来干?谁赚钱给咱们花用?”说到分家,连大金反倒是第一不同意的。
“娘的傻儿子,等卖了粉条,赚了大钱,哪里还要干活?”周婆子呵呵笑道。
连大金想起来制粉条还是李珊瑚教的,“大嫂不也会制粉条吗?万一她也靠这个赚钱咋办?”
“她敢?看老娘不扒了她的皮!”周婆子老眼一瞪,悍悍道。
连时木点头附和,“谅她也不敢,可咱们家里没银子可买红薯、雇工人,粉条制好了,得卖给谁?”
“银子咱们可以到交引铺借贷啊,粉条就买给上回来的那啥酒楼的掌柜。”连大金提议道,他出入赌坊的次数多了,倒也知道城里有专门让人借贷银子的交引铺。
“我知道,是鸿运酒楼的毕掌柜,出手可阔绰了。”提到鸿运酒楼,周婆子笑得合不拢嘴,上次她不过引个路,就得了二两子。
三人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等李珊瑚和连大辉回家了,立即提出分家的事。
狠心的老两口,只分了一只锅、几个箩筐、和一点子苞谷面给连大辉两口子,就把他们扫地出门。
周婆子甚至还威胁李珊瑚不得把制粉条的法子教给别人,也不能拿来赚钱。
李珊瑚早料到黑心的公婆会做得这么绝,也不觉得有什么,倒是连大辉被爹娘举动伤透了心。
小两口无处可去,自然得去投靠孟茯苓。
早在盖作坊时,孟茯苓就让泥瓦班子把原来住的茅草屋也拆了,盖了一间房子。
孟茯苓本来还打算日后作坊扩大,也用来当作坊的,现在便给连大辉和李珊瑚住,并借了银子给他们先花用。
连大辉是老实人,自然不肯白占孟茯苓的好处,就提出要帮她干活。
于是,孟茯苓让他们两口子到作坊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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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婆子他们知道连大辉两口子被赶出家门,反而住上了新房子,还有银子置办物事儿,都气得牙痒痒的。
同时,他们更加眼红粉条买卖,更下定决心要把粉条生意给做了起来。
这一日,连大金赶了自家的牛车、载了周婆子一起进了城,先去交引铺以自家的田地作为抵押,贷了二十两银子。
因为母子俩见了白花花的银子,就兴奋得要命,加上目不识丁,便随便地在借贷契纸上按下手印。
殊不知这些个交引铺内里黑得很,专会坑那些不识字的人,契纸一签,形同签了卖身契一般。
离开交引铺后,母子俩拉着几个路人问询到了鸿运酒楼的位置,好不容易寻到,见酒楼装潢气派,眼睛皆是大亮。
他们想也没想,就大步迈进了鸿运酒楼的门槛儿。
鸿运酒楼的小伙计们这些日子可是过得水深火热,东家和毕掌柜都被人揍得半死。
两人都受伤,酒楼总不能没人看顾,好在毕掌柜的伤势比祝来福轻,便拖着伤体来酒楼坐镇。
可作为一个伤员,连养伤都不能,自然心情不佳,于是小二们就倒了霉。
但凡犯了一点儿小错被抓到,保管会被掌柜的当成撒气筒。
惹得人人都是如履薄冰,生怕下一个犯到掌柜手里的就是自己。
这会,两个小二趁着大堂里客人不多,凑在一处低声抱怨。
突然瞧见两个农人打扮的老妇人、和长得贼眉鼠目的年轻人。
两人想也没想就三两步窜了过去,呵斥道:“哪里来的土包子?赶紧滚出去!”
周婆子赔着笑脸说道:“小哥儿,小哥儿等等,我们是来找你们毕掌柜的,我们有好买卖要同他商量。”
“算了吧,我们掌柜的哪有功夫搭理你。”两个小二开口就撵人,任凭母子俩磨破嘴皮子,都不肯松口。
母子俩一人一边,双手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