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动之时,体内涌现出灼热的气流,冲向他四肢百骸,步伐更如疾步一般,转眼间,已到孟茯苓面前。
他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成掌、自掌中涌出一道无形的气流,对着那只锅击打过去。
没人看到他的手掌碰到锅,只听到碰地一声,锅凌空炸开,开水改了方向、直往祝英台身上泼去。
祝英台正等着看孟茯苓遭殃,哪里料想得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别说躲了,她似被人点住穴道一样,动都动不了,被开水浇个正着,“啊——”
顿时,比杀猪还要惨烈的尖叫声、响彻整条街,没一会儿,街上便被堵得水泄不通。
祝英台带来的丫鬟婆子懵了好一会,才七手八脚地把疼得满地打滚、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起泡的祝英台抬走。
“你有没有事?”葫芦抱着孟茯苓,紧张得声音都发颤了。
甚至不顾场合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好在被孟茯苓阻止了,她还惊魂未定,怔怔道:“我、我没事。”
小鸡翅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姐姐、姐姐…………”
“乖!不怕,没事了。”孟茯苓深吸口气,轻拍着吓坏的小鸡翅。
那名女子也走过来了,关心道:“你不要紧吧?”
“我不要紧,刚才真是多谢姑娘了。”孟茯苓说道。
她感念这女子仗义直言,而且刚才虽处于危险之中,她也看到这女子不顾自身安危地跑过来。
“夫人,你客气了,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女子见孟茯苓梳着未婚女子的发髻,却挺着大肚子,神色略显迟疑,到底还是称她为夫人。
孟茯苓对于称呼,倒是无所谓,与女子攀谈了几句,才知道这女子是最近新开的回春堂的掌柜,名唤云素心。
回春堂专卖各种熏香、女子养护之品,所卖之物皆是上品,多由异国引进。
云素心巧口能言,又多了大部分女子所没有的爽直,博得了孟茯苓的好感。
甚至分别时,两人还订下再见之期。
孟茯苓却不知,她一走,云素心脸上的笑意迅速褪去,眼里闪过一丝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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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与小鸡翅都受到了惊吓,自然更应该去医馆一趟。
把过脉,知道胎儿无恙,她才心安了不少,但还是抓了一些安胎药。
回到家后,孟茯苓没有把在城里发生的事告诉薛氏,免得她担心。
待无人时,孟茯苓才问葫芦,“你怎么去那么久?可有探到她们想做什么?”
“她们想攀上韩桦霖…………”葫芦这才把事情告诉孟茯苓。
原来,朱氏母女进了那条小巷,又拐进另一条通往食为天后门的小巷。
她们认为章天明如今连书都读不成,家里也没几个钱,百无一用是书生,程秀芳嫁给他的话,肯定没好日子过。
加上章天明又拿不出朱氏要求的聘礼,她便觉得女儿嫁给他,太亏了!得另攀个高枝才行。
可母女俩哪里认识什么有钱人、哪有高枝可攀?想来想去,便把目标定在经常进村的韩桦霖身上。
她们今日,就是想去找韩桦霖,还没靠近食为天的后门,葫芦就现身了。
葫芦并不是想帮韩桦霖,而是不想程秀芳赖上韩桦霖后,反让章天明好过、并再有心思去纠缠孟茯苓。
所以,葫芦就现身逼程秀芳继续纠缠章天明。
不成想,这对不要脸的母女居然大喊葫芦要非礼程秀芳,被这么一耽搁,才没能及时赶回孟茯苓身边。
“那你是怎么脱身的?”孟茯苓比较好奇这个问题。
她猜想葫芦可能打朱氏她们,甚至想象出他打了她们之后,引来路人的围观,被人指指点点,毕竟打女人不是光彩的事。
“扔了!”葫芦淡声道,他当时气极,一手捉着一个,将朱氏母女随便扔进别人院子。
孟茯苓觉得好笑,想了一下,食为天后面的小巷几乎全是商家开的后门之处,那么葫芦定是把朱氏她们扔进哪家店铺的后院了。
“你今日吓坏了,以后不会了。”葫芦明明有很多话想和孟茯苓说,到口却变得如此短暂。
孟茯苓微怔,一下子就明白葫芦是在保证以后会好好保护她。
她心里暖暖的,心下一动,应了一声,便将唇主动送上,贴上他好看的薄唇。
葫芦身体骤僵,愣了一下,才伸手搂住她的腰部,反被动为主动………
一吻毕后,孟茯苓忍不住回想她与葫芦认识的点点滴滴。
他之间从不需什么言语、没互表过心意,却自然而然的在一起。
但是横在他们之间还有很多无法忽略问题,比如她怀有来路不明的孩子,他真的不介意?
而且他也来历不明,他如今失忆,也不知他失忆前有没有成亲?
他的身份必定不凡,有一天,他恢复记忆了,会不会后悔和她在一起?
就算他不后悔,他爹娘呢?会不会嫌弃她是弃妇、又未婚先孕?
这种种问题都让孟茯苓深觉苦恼,顿了许久,才问:“葫芦,你不介意我的身份吗?”
“为什么要介意?”葫芦觉得这个问题很莫名其妙,更不解好端端的,她怎就面露忧色?
但就是这句话令孟茯苓极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就忘了葫芦的思维与常人不同?跟他说这些,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
她郁闷之时,却没看到葫芦眼里的稍纵即逝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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