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猪哥胆儿肥,也被吓得心脏骤然一停,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擦!”
“大佑,怎么了?”黄大爷担忧的声音从堂屋传来。
“没事。”猪哥深吸一口气,这才看清床底下放着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装满红色液体,液体中间漂浮着一双阴森森的眼珠。
眼珠似乎是整个被抠出来,眼白部分弥漫着淡淡血丝,黑色的瞳孔呈扩散状,里面残留着浓烈的痛苦与恐惧。
猪哥嫌弃的伸手将装着眼珠的瓶子端出来,随手放在一旁,手机往床底一探,微弱光芒下,他清楚的看见床底有块凸出的石块。
这玩意儿一看就是机关。
随后他伸手将石块用力往下按,石块纹丝不动,想了想,他又将石头往顺时针方向拧了拧。
手中没再传来阻力,猪哥嘴巴一咧,轻轻松松将石块拧了一圈,随着石块的转动,‘轰隆隆’的声音从脚下响起。
他往旁边一看,原本平滑的地面向两边裂开,露出一段长长的向下的楼梯,他探头往下一看,楼梯下是一片通往未知的黑暗。
猪哥揉着双下巴,两只眼睛往楼梯下瞅,思考是下去呢还是下去呢还是下去呢。
最后,双手一拍,决定下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抬腿刚要往下走,黄大爷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愣了愣,猪哥连忙招呼他,“黄大爷,您继续休息,我下去瞅瞅看。”
黄大爷想了想,道:“我跟你一起吧,也有个照应。”
猪哥本不想答应,毕竟黄大爷看起来不太好,不过想想黄大爷貌似知道的比他还多,指不定等会儿就会需要他。
而就在猪哥与黄大爷走下楼梯时,画骨与易梵正深入葬林。
葬林,名字里虽然带有一个林字,事实却是与名字相反,葬林只是一片荒地,周围杂草从生,碎石遍布,偶尔凸起几块怪石,在满山丛影中,恐怖而又阴森。
“对方布了阵,将这方圆十里的怨气全部聚集在一起。”画骨抬头看着黑暗的天空,以她的视线,可以清楚的看见在前方千米远的天空上,无数的怨气往上升腾,不断聚集壮大,在那翻滚的怨气中时不时露出一张张狰狞的鬼脸。
她眼中的紫色越来深,对方把命豁出去,布下这么大的阵,已经决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跟着我走。”画骨轻轻说,随后伸手将易梵的手握住。
易梵:“!”
画骨走了两步,没拉动易梵,皱眉回头,“走啊。”
随后似是想起什么,她淡淡解释,“不用多想,对方布的阵里有杀阵。”
言下之意,我是为了你的安全才牵你的,别想歪了!
易梵默默跟上,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画骨牵他的那只手上。
如他所想一般玲珑纤细,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那只手裹在手心。比起他炙热的手心,画骨的手冰冰凉凉,如一块上等的温玉,握起来格外的舒服。
“你的手如果再乱动的话,我不保证它会继续正常使用。”清冷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易梵讪讪的摸摸鼻子,尴尬道:“这不是有些热,你手比较凉,摸着挺凉快的么。”话虽是这么说,却再不敢造次了。
画骨轻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不一会儿,易梵便感觉画骨停下了脚步。
冰爽的温度自手中消失,那是画骨松开了手,手松开的那瞬间,易梵心中闪过一抹连他自己都不是太明白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