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也不知猪哥听没听进,反正当易梵吹干头发时,房间里已经没了猪哥的身影。
想了想,他踱步至画骨房间,轻轻敲门。
不一会儿,响起画骨特有的清冷声音,“进来。”
他走进去,发现画骨正站在窗边。
她穿了件白色的睡衣,宽大的睡衣下是单薄的身子,让人看了莫名的觉得心疼。
他走近,从他的视线,能清楚看到画骨浓密弯翘的睫毛,在灯光的照映下,留下一道弯弯的剪影,煞是好看。
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丫头,能告诉我视频的事吗?”
一片沉默。
就在易梵觉得画骨不会回答他时,画骨却忽然侧头,目光对上他的,问:“你们为何看了那视频就觉得是有人在向我求救?”
易梵愣了愣,脱口而出:“很明显啊。”
画骨扯扯嘴角,眼底闪过不知明的光芒,喃喃:“是啊。”
易梵皱眉,直觉有什么不对。
“我和猪哥猜错了吗?”他问。
画骨却缓缓摇头,于是易梵彻底蒙圈了。
“我本想装作没见到,没曾想,却被你们无意中发现,并且带着这个消息赶了过来,只能怪天意如此。”她顿了顿,“天都在帮她!”
易梵听得是云里雾里,这样的画骨有些令人担心,他不由自主想要伸手去碰画骨,“丫头……”
画骨深吸口气,平复下心境,末了牵了抹微笑:“我没事。”
“明天去那个地址看看。”她伸出细长的手指卷了一缕头发,笑得妩媚,“既然天都在帮她,那我便成全她。”
易梵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画骨说的是快递单号上的那个地址。
画骨口中的她,是谁?
*
第二天,易梵叫猪哥起床,猪哥哼唧了半天也没动。易梵也不动怒,只淡淡说了句,“你慢慢睡啊,我和画骨先去旧石子街了。”
屋内睡得四仰八叉的猪哥陡然睁开眼睛,旧石子街,不是快递单号上的那个地址吗!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猪哥一轱辘翻身起床。
画骨对周围似乎熟悉得很,领着他们穿过一条又一条街,很快就到了北山路旧石子街。
从外向里看,旧石子这条街完全能堪当旧这个形容词。
真的很旧很破,大片大片驳落的墙灰,露出里面发霉的砖头。一路走去,凹凸不平的道路里布满汤汤水水,泛着令人恶心至极的臭味。
前面有个垃圾堆,有人走过,掀起一片苍蝇潮,那场景,别提了。
更令人叫绝的是,这样的街道还有各种小贩卖早餐。
猪哥亲眼见到一个做油条的小贩伸手擤了鼻涕,手也不洗直接就又揉起了身旁的面团。还有一个卖包子的,不小心掉了个包子在地上,捡起来又擦了擦又放回原地,要知道那包子掉的地方五厘米处有口浓痰……
猪哥默默收回目光,发誓以后再也不吃油条和面包了!
再也不!
三人挨着号数找,终于发现角落处一间房门边的墙上印了个红色的13。
门是关闭的,布满铁锈的门看起来甚是苍凉。门前倒是挺干净的,看得出经常打扫。
走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猪哥早就走得心烦意躁,加上之前看到的油条和包子,整个人憋着一股气儿,现在终于找到地方,也不管会不会影响到别人,伸出蒲扇般的大掌开始呯呯呯砸门。
易梵和画骨均被吓了一跳。
“猪哥,你轻点,不知道的以为你打劫呢。”易梵没好气的说。
砸了几下,将心中的闷气砸掉许多,猪哥看着门边的墙灰都被自己砸掉一些,有些讪讪的放下手,憋了眼画骨,“那不是力气大了点,没控制住嘛。”声音在画骨冷冷的目光中渐渐小得听不见。
这当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响起一个疑惑且紧张的声音:“你们是谁?”
三人循着声音转头,印入眼帘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长长的头发梳成两根辫子落在身前,白白圆圆的脸蛋上镶嵌着两颗葡萄似的晶莹眼珠,可爱的紧。
只不过此时那两颗葡萄般的大眼警惕的看着三个,像只随时能炸毛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