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平是个戴眼睛的瘦弱男孩,听易梵自报家门说是沈灵舞表哥时,他的眼睛一下亮了。这让易梵想起刘雷对他说的话中有一句提起过徐安平对沈灵舞有意。
徐安平老老实实的将发生的说与易梵,与刘雷说的相差无几,不过多了一点内容。
他说起这个也是满脸的疑惑,“吴雪陈楠沈灵舞她们三个感情很好,从大一就一个寝室,没见她们红过眼。所以看到吴雪打陈楠时,我吓了一跳,我想着这是她们的私事,打算悄悄离开时,却听到吴雪骂了陈楠一句,‘就算是我不喜欢的,你也没资格用。’”
顿了顿,他有些无措,又说:“我觉得听多了不好,所以赶紧离开了。至于后面她们是否又说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她们进房间的时候,又是说说笑笑的。”
*
见到陈楠时,易梵有些惊讶。
陈楠看起来实在不像个学生,全身风尘气息甚重,倒像个久经社会的老人。
她的五官挺普通的,不过上了浓妆,加上姣好的身材,在人群中很是吸引眼球。
她在易梵面前坐下,看清易梵长相时,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显然没料到易梵长相会是如此出众。
易梵将菜单推给她,表现得很绅士:“想必你还没吃饭,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陈楠看也没看菜单,伸出涂得血红的手指在桌上缓缓敲击,刷着紫色眼影的眼睛不耐烦的上挑:“你要问什么直接问。”
易梵听罢,也不客气,直奔主题:“听说在沈灵舞与吴雪失踪的前一晚吴雪打了你一巴掌。”
笃笃敲击的声音陡然一停,陈楠脸色微变,紧盯易梵眼睛,声音里有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听谁说的?”
能告诉他的只有刘雷和徐安平,刘雷不可能,那么只剩下徐安平。
那晚上所有一切被徐安平看到了?!
陈楠神色微变。
打火机的声音将陈楠的思绪拉回现实,她看见对面的易梵轻轻吐口烟圈,神色莫名,“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知道是谁告诉我的。听他们说你和沈灵舞吴雪是好朋友,现在她们均失踪了,作为好朋友的你,为何我没在你身上感受到任何悲伤的气息?”
“事情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我再悲伤也无济于事。”陈楠垂头掩下所有情绪。
“是吗?”易梵轻轻一笑,话峰一转,道,“陈楠,你觉得沈灵舞和吴雪还活着吗?”
陈楠身子一抖,眼底深处快速掠过什么,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对方这么说,是否发现了什么?
她端起桌上的白开水,借以挡住易梵的视线,淡淡道:“我当然希望她们活着。”
易梵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这声音让陈楠十分恼怒。
但她偏偏又不知该作何反应。
陈楠的各种反应易括她的不安、焦虑、惊慌、害怕,因此他几乎可以肯定,陈楠肯定知道些什么。
此时易梵才想,画骨让他们来询问陈楠三人果然是有原因的。
“陈楠。”易梵向子往前倾,深邃的眸子似乎看穿了陈楠,让陈楠心中止不住的发凉,“沈灵舞和吴雪和你一样的年纪,二十岁。她们是你的好朋友,不管你们之中曾经发生过什么,但她们现在失踪了。生死未卜。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你说出来,好吗?”
“我说了我不知道。”陈楠突然站起身来,脸色恢复平静,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眼底一片死水,“我知道的和刘雷徐安平告诉你们的是一样的,至于你说的吴雪失踪前一晚打了我一巴掌,没错,我们那晚因为一些事情起了争执,所以她打了我。但我们很快就和好了,朋友之间,吵吵闹闹的很正常。”
“对于她们的失踪,我非常伤心,我也求助过警察让他们帮忙找她们,我能做的我都做了,其他的我是有心无力。我刚到学校,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恕不奉陪。”
说完,拎着包包扬长而去。
易梵没有追她,坐在原地,眸色深沉。
然后,易梵掏出手机给画骨打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
这还是易梵和猪哥离开时,在纸条上写着一定要开机,好方便联系。
听到画骨那声淡淡的‘喂’时,易梵觉得,缠绕在心中的丝丝缕缕的郁闷刹那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丫头有让人气得跳脚的物质,也有让人消气的物质,真是矛盾的结合。
易梵将今日所得的结果一一告诉画骨,听着画骨时不时的嗯一声,总有种莫名的喜剧感。
他说完后,等待着画骨的回应,随后不过两秒,清泠悦耳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过滤了冷漠,留下一抹淡淡的甜意,“寄手机给沈知书的是陈楠,想办法撬开陈楠的嘴巴,她从何处得来的手机?看到什么?知道什么?”
易梵怔了怔,“是她寄的?”
“嗯。”
“你如何确定?”
“很明显。”画骨娓娓道来,“能知道手机是沈灵舞的,必是熟人。当时去蛇村的只有他们五人,沈灵舞自己不可能寄,吴雪也不可能,唯独陈楠。何况你询问陈楠时,她的反应就是最好的答案。”
“原来如此。”易梵装作一副我其实也猜到的语气,“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不是很确定。”
可能是觉得易梵脸皮太厚了,这次画骨没答话。
于是双方尴尬的沉默,易梵又莫名的不舍挂电话,只得找话题,他想着他之前问的,画骨会去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