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欣看着脸色寒意凌然,杀气怎么也盖不住的黄金贝,忽然想知道要是黄金贝真的知道了刘墨希的身份,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脸上会有怎样的精彩变化。
于是她不再着急,反而恢复了以往温婉的模样,慢悠悠的坐回了凳子上,拿起桌上装有水的杯子喝了口水。
张兰欣心态转变太快,黄金贝没她有经历,自然猜不到这女人又打着什么主意,但她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奈何她又不想让这事弄得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有些手段无法用,她不怕张兰欣敢逃走,她是担心外面会有人进来。
“你不用拖延时间了,刘墨希这个时候是不可能醒来找你的,其他人也不知道你的身份。”
所以没有人会来救你!
张兰欣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起来,像是一抹春水,润暖人心,但黄金贝却分明从中感受到了无尽的狠意和决裂,像是走投无路的孤狼,在死亡绝境也要拉上人赔葬。
黄金贝眼皮跳了跳,忍不住皱了眉,好在张兰欣那笑不过一瞬便没了下去,脸上只剩下淡淡的追忆和一丝讽刺。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我就慢慢告诉你。”
故事是从张兰欣刚听说源体实验计划开始的。
用人体实验,还是懵懵懂懂的幼儿做实验,这在各个大国上都是禁止的,但有些东西不用活人做实验,又怎会得到最精确明了的实验数据,所以虽然各个明面都在大力宣布人体实不许,但暗地里,又怎么可能会没有。
再说无数个孤儿园里突然失踪几个,也不会引人注意,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在乎过他们,就像大街马路上随处可见的流浪猫狗,每天都有人呼吁爱护动物,但它们还不是只多不少。
那个时候的张兰欣刚从军校毕业不久,因为专职成绩表现很好,被分到了监察科。
这个时候的监察员,负责监察的是各地的官员长官,只要他们有任何对不起中夏国和人民的事,监察员都可以上报政府,给他们记上一笔。
而那个时候的张兰欣,年轻气胜,满腔怀着对自己国家的忠诚,从一开始见那些人做着各种龌龊的滔天愤怒,到后来的日渐麻木,其中自然是有不少对她用硬用软的手段,希望她能对他们的一些事,当做看不到。
初时张兰欣自然没同意,硬是记上了那些人一笔,为此她得罪了不少人,同行里的人开始有人劝她,但她没有听,后来着了不少道,一时之间被弄得狼狈不堪,连政府都开始怀疑她。
张兰欣一直都记得那一天,她被开除了,整个人浑浑噩噩地站在上班大楼门开,天上的太阳很大很亮,但她却觉得很冷,冷到忍不住蹲下身体缩了起来。
心里一直念叨着那几句:我没错,不是我的错,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不是我的错……
不知过了多久,张兰欣低头看着地的阳光先是忽然消失不见了,然后一道悦耳冷清的声音响起,“张兰欣?”
听到有人见自己,张兰欣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因为逆着光,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脸色似乎因为长期劳作熬夜而变得雪白,眼睛也是半眯着,似乎下一刻便会闭上一样,身上穿着半旧的深色风衣。
张兰欣仔细看了半天,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想到自己现在这个模样的狼狈,猛地低下头擦了擦脸上的泪,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向天容叫住了张兰欣,在后者疑惑戒备的眼神下,若有所思道:“我听说过你,因为不懂圆滑处事而被赶出来的张兰欣?!”
张兰欣眉头一皱,下意识觉得这女人就是来嘲笑她的,毕竟这种事最近发生的也不少了,“你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
“不。”向天容忽然一笑,“我是来给你重生的机会的,你想不想要?”
那个时候的张兰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那莫名比阳光还要耀眼的笑,鬼使神差的便点了点头,由着向天容将她从京城一路带到了周川。
在那里,她看到了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场景,巨大的地下基地内,无数的培养器竖立在其中,里面全是发育完整或是正在发育的婴儿幼子,有男有女,年龄几个到六七岁不止,上面还有标有数字的序号。
看到张兰欣震惊不宜,良久才转过头看向向天容,“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
向天容明显很满意张兰欣脸上的表情,这可是她花了数十年才研究成功的成果,其中经历过的失败绝望数都数不清,不过,她到底还是将它完成了。
“犯法?”向天容讽刺地挑了挑眉,“这世上有光就有暗,有明就有影,禁止人体实验是明面上的,但谁私下会在乎这些东西。再说,我们既没有逼那些人,也没有强迫他们,是他们自己自愿向科学奉献自己的。”
“可……”
向天容没有再等张兰欣说什么,只是将她带到了培养器的中间,一个略小的培养器前,张兰欣首先抬头看了一下,上面的序号是一,其次再将目光放到了培养器内。
里面飘浮的是一个小女孩,只有一两岁的模样,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很可爱和其他小孩子没什么两样,张兰欣疑惑地去看向天容。
才发现这个时候的向天容很不同于刚才冷清的目光,现在的向天容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孩子却突然生下了一个孩子的母亲,一个乞讨了一辈子的穷苦人却突然在某个山洞内看到大堆的金财宝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