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婚宴现场,饭没开始吃,人都盯我看,喊着我是安小雅的男的,被司仪叫保安拖了出去。
司仪是个蛮会调节气氛的人,他给大家道歉,说刚刚那人肯定是脑袋瓜出了问题。
下头的人笑,笑得别有深意,也更幸灾乐祸。
尽管肇事者被轰走,接下来的宴席环节吃得并不愉快,不少的人盯着我,嘴在动,他们面面相觑,也交头接耳的傻笑。
至于他们嘴里讨论着什么,已经不用猜。
后头的时间,新郎莫文泽和新娘罗丹的亲戚方一直不怎么高兴,特别是沈梦,她盯着我的眼神,是恨不得把我给活吞了
莫少谦拽着我的手,他叫我别怕,他说有他在。
我说我不是怕。
莫少谦给我弄了点菜在盘子里,他问我:“那是什么?”
我摇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怕的不是沈梦对我怎么样,而是……”
我的话还没说话,我犹豫的那几秒,罗丹和莫文泽上来敬酒,莫文泽喊着亲爱的朋友们,辛苦你们远道而来的参加我的婚礼,辛苦辛苦,多吃点儿。
莫文泽还算绅士吧,把着罗丹的肩膀,罗丹笑得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我们这桌的人,都站起来祝莫文泽和罗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站在莫少谦旁边,举着高脚杯努力的对着罗丹和莫文泽笑着,我的贺词也跟其他人一样,夫妻恩爱,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罗丹甜甜的笑着说谢谢,莫文泽也说谢谢。
他们敬完了我们这桌,又旁边的一桌。
我坐回椅子,我的椅子上还有刚刚我坐过的余温,可就算人体的问题粘在物体上,能保持着温热,可注定是要人走茶凉。
那刻,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我端着高脚杯,喝光杯里所余的红酒。
我甚至也不知道那刻的自己,心里的感觉是甜还是酸,就是那种麻木不仁的感觉。
张爱玲说过,每个男人一生最少遇到两个真爱,一朵红玫瑰和一多白玫瑰,娶了红玫瑰,红玫瑰是墙上的蚊子血,白玫瑰是床前的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是粘在衣服上的白米粒,红玫瑰是心底的朱砂痣。
我不知道对于如今的莫文泽来说,安小雅,或者我,又算不算是他心头的红玫瑰,或者朱砂痣,我想我应该是不够资格的吧。
但安小雅是肯定的,安小雅在如今的莫文泽心中,不是明月光,也会是朱砂痣。
而我跟他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婚宴结束后,现场的宾客,有些忙碌赶时间,陆陆续续被沈梦和莫文泽他爸爸安排回国。
剩了些个别亲戚。
莫文泽和罗丹她们要度过整个国庆假期才回国,应该婚后的甜腻蜜月。
下午莫少谦带我到周围买了些特产,椰果干儿贝壳纪念品什么的。
第二天,我和莫少谦坐同架飞机回国,张江提前开车到机场接我,他见到莫少谦时,脸上不怎么高兴。张江帮我接过行李箱,问我玩儿得开不开心,他和莫少谦一样的口气,说我晒黑了。
我笑:“黑点健康!”
我问他店里的情况,他说最近几天生意好到爆。
我问起了夏莎那边的情况,我说她没有再抢我生意了吧?
张江说知道莫文泽结婚的事,心情不好,每天关店儿的第一件事是喝酒。
那刻,我听张江这么说,我完全明白了一件事:夏莎的心是真的陷给了莫文泽。
否则,她不会天天为此买醉……
莫少谦也上了张江的车,他兄弟俩坐前头聊天,我在后面看玩儿手机,莫少谦跟张江突然讨论怪异的话题,张江问莫少谦这次去巴厘岛有没发现老太婆什么证据。
话题比较敏感吧,张江也意识到他自己的不小心,莫少谦回头看了我一眼,张江嘎然而止的停止了这个话题。
我回国后安心开了几天店儿,正是我忙碌的时候,原本还打算跟张江合作,一起再盘几个门面。
张江说可以,他准备弄个大店,冬天做皮草和貂毛皮衣什么的,他要我跟他合开,赚了钱我们一起分。
莫文泽蜜月回来后是十月份中旬,十五号左右,他接管了批发城。
他接管批发城的第一件事是大整顿,楼层重装,据说要减少过道,把过道挤出来再多隔些店面。
包括我们这栋楼的有些层面,以及批发城的消防问题,通通改装,以后的店面,除了灯,其他任何地方不得有电源插孔,也就是说,以后的店里,没法再放饮水机和电脑,手机的电,都只能从自家带。
这段时间,我们通通休息,批发城给的时间大概半个月。
耽搁的这段时间我也不想闲着,在家里能配些货的同时,到周围摆了半个月早摊儿。
上午十一点左右,张江或者莫少谦会来帮我收东西回家。
差不多十月份底,天气越来越凉,开始穿外套。
我收拾完早摊儿,张江请我吃西餐,我坐在副驾驶位上,他给我挤好安全带,他还很有兴致的买了束红玫瑰,我没收,我说留着你自己看吧。
张江脸上蛮郁闷的,倒也没说什么。
他带我到我们以前常常去的西餐厅吃饭,他喊着我璐璐:“我还记得我们谈恋爱时,第一次吃西餐,就是来的这家餐厅!”
我说,有点儿生气的提醒他:“你能不能别老是提以前呢?”
张江脸红的说抱歉,他说他习惯了,常常回忆我跟他的过去,容易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