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就比较辛苦了,白天我装作没事人一样,每天跟院子里的其他人打打闹闹,偶尔调戏下凯瑟琳,看起来生活依然惬意,可到了晚上,等到都安寝了之后,我便悄无声息的起床溜出去,到“百灵鸟”所提供的地址去观察着。毕竟这桩血仇是大事,马虎不得,当时只是那位行凶者披着红袍穿着铠甲,再加上天黑以及人多混乱,他的容貌是真的一点也看不清。而如今这位怀疑的对象只是形体样子上近为相似,再加上那段时间他也确实在北方待着,还是在军中,这就有更大的怀疑了。可怀疑是怀疑,毕竟没什么实质的证据,贸然就上去寻仇,单论术法我还不一定敌得过他,再加上他在凯希帝国内还是比较大的家族,所以没有确切把握绝对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因为一旦我动手了,如果被俘了,就算是我咬牙抗住,说不定白鬼、凯瑟琳和大树他们都会受到牵连的。
啊!
我无声的张了张嘴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血丝的眼睛,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心里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白天热的要死,谁知道半夜倒是有些凉意了。连续三天晚上在这守候着了,院子里显得非常的寂静,半夜连一点声响和亮光都没有透出,这在罗辉城内可算是少见的。相比于其他大家族来讲,眼前的这个院子也不算豪华,甚至比我们住的地方还要逊三分,门都有些朽烂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据“百灵鸟”说这个院子大多数是由其母亲居住,这几天他母亲也睡得太好了吧,根本就不用起夜的。算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眼看天就快要亮了,要是还一无所获的话,那这几天就白熬夜了。一咬牙,我便靠近墙角的角落,猫着腰,使出叠影步静悄悄的滑过去了。
还别说,这叠影步真是好使,晚上出自家院子就是靠着它,要不然还真是难躲过兄弟们的看守呢。一阵辗转腾挪之后,我便落进了这陌生的大院中。虽然脚步尽量轻下来,但是内心却慢慢升起来了,好奇心和求知欲正在催促着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院子里面显得更为简陋了,院子中只有一口井、一个石桌,旁边角落还落着一堆柴火,而眼前也就是三间房子,西边稍小的那间看起来像是个杂物间或者厨房,另外两间想必是正厅和卧室了。我定了定神,心里想着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就立马趁着还有些夜色就赶紧溜走,被当成偷窥狂或者是小偷那可就真的说不清了,要是被凯瑟琳他们知道了,我还真的没法解释。
漫步飘过,我靠近了中间的那个房间,耳朵贴在门缝边上,运起功力尽力听着里面的动静。“要是有什么偷听的术法就好了,这样子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如是想着,尽全力的听着。可过去了好几分钟,完全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咬咬牙,我便轻轻推动房门。
没想到这房间竟然没有上锁,我轻推之下,竟然“吱呀”一声就打开了。我的内心也咚咚的响起来,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是那么明显。怎么办,进不进?算了,既然来了就得瞧瞧,要不然太亏了。我便如同做贼似的,其实就跟贼差不了两样,弯着身子便进入了。
屋内倒是漆黑一片,不过确是有一股燃香的味道,想必是有佛龛之类的供奉之处吧。漆黑之中,我身上也没带什么火折子,只能借着星光来打量着房内的布局。这间屋子是正堂,六张椅子分两排摆在两边,正中间则是两张太师椅,整体的布局错落有致,再加上这古色古香的摆设,看来这主人也算是情操高雅人士。定了定神,发现太师椅后面挂着一幅大的卷画,我便走上前去瞧瞧。可这毕竟算是在房间的内部了,而且画中之物也算精致,在这环境下到显得是模糊一团了,完全看不清所画的是甚。不过这也难不倒我,默念术法照明弹,控制功力,便在手掌中出现了一团微微发亮的光团,这亮度控制的正好,既没有过于显眼,也能够看清所画之物。
这幅画中是一个男子,看起来俊眉星目,神采飞扬,身上穿着一袭白色长袍,正站在一棵结满果实的树下微微笑着,双手向前招呼着,似乎在迎接着什么的到来。虽然看起来这幅画不起眼,也就是一个人的画像而已,不过仔细想想却有些不合情理。既然挂在正堂之中,想必这男子若不是一家之主,那就是这家的祖辈之人了,可既然如此地位的人,在这正堂的庄重之地,怎么会用这幅有些不伦不类的画幅呢,至少应该是一个很正规、或慈祥或严肃的一个人在那,坐着站着都好,这都说的过去,可这画里面又是果树又是招手的,完全就不像是正规意义上的祭拜嘛。
想到了这里,我一下子就疑惑了,看起来这男子不简单啊,这个家里一定有外人不知道的故事。不经意之间,我的目光从画中男子移开时,通过光线的明暗变化,发现该画的下角落处有些不同。此处在微弱光线下显得有些反光,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在这漆黑之中,还是有这种感觉的。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该处的纸质有轻微的褶皱,而对比其他地方则是光滑了许多。也许是潮湿阴暗所致吧,也就没想那么多便把此画摆放在了原位。
低头之时,便闻到一股十分浓烈的香味,定睛一看,原来是此画下面的地上,放置着一个小的香炉。这股味道好浓烈,而且气味香的怪异,瞬间就要大事不好了。眼看忍不住了,我连忙捂着嘴巴狠狠的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