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出笼的猛兽正坐在神社的回廊上,用一块毛巾擦拭自己的长木/仓,虽说兵器已经变成了宝具,但是迪卢木多依旧保持着这样的习惯来保持内心的平静。
“打搅了。”红衣的巫女捧来了清茶和大福,端坐在迪卢木多身边,一心一意盯着他看。
“为什么要看着我?”迪卢木多停下动作,侧头问道,他可不认为有着极强对魔性的巫女会中自己泪痣魔法的招。
“空幻大人吩咐了,让我好好看着你不要跑了。”巫女红一板一眼地答道,倒好茶端给迪卢木多。
迪卢木多唇角微勾,轻轻地笑了一声,他生得俊美,本是极英气方正的长相,此时眉宇间多了几分难言的阴冷邪气,反倒更添了几分惑人的味道。
巫女没有说话,只是又递给他一枚团子,自家手制的糯米团子比不上外面做商品售卖的精致,里面裹着的也不过是朴素的梅子干,迪卢木多吃了一个,突然想到要是带一些回去的话,估计小少爷会很高兴的。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就在他的脑袋里一闪而过,迪卢木多摇摇头,把手边的长木/仓拿起,一下一下认真擦拭起来。
他并不担心圣杯的最终归宿,按照京极彦所展示出的实力,能与他的一战的只有her,然而卫宫切嗣刚刚被他拼着中起源弹一木/仓捅了个对穿,死是死不了但是想要参与战斗却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少说得在床上躺小半个月,saber的战斗力必然会受到影响;rider组的御主势必会成为短板,而rider极有可能在遭遇京极彦之前就先被archer处理掉。
相处了几天他已经基本摸清楚了小少爷的性子,肯定是会懒洋洋地等着打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出发解决最后留下来的一组,迪卢木多肯定最后的一组肯定是archer还留着什么极其可怕的底牌没有亮出来。
——但这并不代表京极彦没有,被召唤出的第一秒,他就隐约感受到自己御主的危险,并非表面上训诫自己时显露出的暴戾那样的危险,而是比起archer更加深沉的,一旦爆发出来后果难以想象的危险。
快了,就快了。迪卢木多拂过木/仓身上复杂的铭文,一遍遍反复摩挲着让自己内心扭曲的喜悦期待平息下去,只是稍微幻想一下圣杯降临时的场景他就已经不可抑止的悸动不已,恨不得时间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俊美的光辉之貌染满阴鹜的色彩,纵容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细细深究也会发现其中深藏的冰冷晦暗,挂在腰间的玉佩反复撒发出寒凉之意,却也无法唤回彻底湮灭在黑暗中的理性。
心中的某个角落,却渐渐做下了另一个决定。
月色皎洁,庭院之中锦鲤几尾,搅乱一池春水。
第二日京极彦醒得很晚,他知道今天晚上开始就必然会是一场硬仗,所以理直气壮地在床上赖到太阳照得老高,有人拉开窗帘让所谓阿波罗的光辉普照到小少爷的眼睑上,他才阴沉着脸色从床上坐起身,死鱼眼看着床前笑意盎然的仆从,抬手把枕头糊在了他脸上。
每晚辛辛苦苦守在他床边的小兔子已经跟着间桐家的跑了,自己召唤出来的仆从身上沾染的气息过于熟悉以至于睡着的时候完全没有防备,这种事情都可以登上小少爷最丢人的经历前十名了。
“beerker呢?”没有甜甜的水果糖,京极彦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让不知道吊在哪里的神智飞回身体。
“beerker的话已经去冬木神社了。”迪卢木多面不改色地把枕头放回去,说道,“不过一觉醒来居然先关心别家的,当真叫我伤心。”
说着伤心的男人眉梢眼角尽是笑意,看得京极彦想要翻个白眼给他看又努力忍住了,掀开被子踩着拖鞋从床上爬下来,一点也不意外迪卢木多身上浓郁的快要溢出来的恶意,背对着他俯身在行李里翻来翻去,摸出来件崭新的加绒卫衣和卡其裤,然后回头对着迪卢木多笑道:“怎么,要服侍朕更衣?”
迪卢木多眼光一闪,低头应道:“遵命。”
“倒是个会顺杆爬的。”京极彦哼了一声,摊开双臂让迪卢木多帮他脱掉睡衣,作为资深的舒适主义者,小少爷的睡衣只有一件超大号的特制纯棉t恤,又宽又大盖到大腿中段的位置,领口裁剪得宽松经常睡着睡着大半边肩膀都睡了出去,下边两条腿光溜溜的在外头晃荡着,又白又直又细的两条腿晃得人眼花。
迪卢木多非常自然地伸手捏了捏眼前白生生的小腿肚,触感柔软得跟豆腐一样,在心里耍了个流氓,他顶着京极由风雨欲来的眼神正直道:“少爷以后会长得很高的。”
然后京极由愤怒地把他踹了出去?得了吧,小少爷只是挑起了一个危险的笑,眼睛从青年的黑发开始一寸寸向下扫描,同时大大方方舒展着身子让迪卢木多帮他换衣服,理领口,扯袖子,两人不可避免地凑得极近,于是京极彦俯身在半跪着的青年颈侧深深吸了口气,暧昧地笑道:“好香。”
迪卢木多一愣,还没想到该怎么回应就被京极彦拉住了手,扯到唇间垂头轻嗅,“甜得像蜂蜜一样。”少年人笑得别有意味,顺着他的指尖灵活地下滑十指相扣,漆黑如点墨的双眸朦胧似醉,轻轻在他的指尖,咬了一口。
要知道,黑化这种东西又不会附赠调情经验值,因此迪卢木多没有任何抵抗力地被十四岁的少年人撩得涨红脸落荒而逃,刹那间就连心里扭曲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