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宿醉未醒,事实上京极彦自认为喝的并不算很多,不过让他翌日仍有些昏昏沉沉,身上懒洋洋提不起劲来,倦倦躺在船舱里打着瞌睡罢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每当这种情况下他的脾气都不怎么好,东西乱扔成了家常便饭。
多亏这艘客船上人并不多,不然就那三天两头砸在船舱上的闷响都足够让隔壁找上门来了。
“朱公子醒了?”问话的是这艘船的主人柳生谦信,年过六旬头发花白的老人看了一眼迪卢木多端在手中的清粥,了然地笑起来。
他在中原住了几十年,眼看着局势不稳,自己也半截身子入土,便想着要落叶归根,花了好些年筹备了这么艘船东渡回乡,顺便捎带上几个同样准备回乡的老友,至于京极彦二人,却是船快开了才硬□□来,舀着大笔银钱开路,柳生谦信人老成精,一盘算就把人放上了船。
迪卢木多笑着点点头,把早饭端进船舱。
船靠岸之后京极彦就带着迪卢木多悄然离去,他们住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桌上摆了一个雕花木盒,里面放满黄金,做这几天叨扰的船费。
此时的日本距离平安时代已过去近百年,虽然已没了那时的繁华,却也是个安稳昌盛的时代,在船上养得愈发犯懒的京极彦动都懒得动,随意挑了个山间河谷住下,思算着好好休养段时间。
迪卢木多无奈地看着京极彦挥手在河边起了一座精巧恢弘的宫殿,惊走雀鸟野兽无数也混不在意,自顾自慵懒地裹着狐裘靠在软榻上晒太阳,身边婢女络绎往来,端上显然这个时节不应有的各色水果。
“你怎么不动?”京极彦挑着眼角看向迪卢木多,点点身边另一张软榻,河谷里阳光正好,晒得他在船上僵硬的骨头都舒展开来,一股股懒劲从骨头缝里往外冒,让他舒服地靠在软榻上眯起眼睛,张口从宫女手中吃了一瓣柑橘。
他应该感谢京极彦还给他留了位置吗......迪卢木多瞪着京极彦身边的软榻看了好一会,才学习京极彦的姿势犹豫着靠在软榻上,甫一躺下,便有婢女娇笑着凑过来,捏肩揉腿把剥好的葡萄送到他嘴边,把他吓了一跳,看京极彦这么被伺候着是享受,自己亲身体验才知道有多别扭,偏生这些婢女只听京极彦的,无论他拒绝多少遍都面不改色地接着往他身边凑。
一面僵硬地推开婢女放到他肩上的手,迪卢木多扭头瞪了一眼京极彦,京极彦此刻半侧身子支着脑袋,俨然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眉眼间尽是笑意,见迪卢木多瞪他,还笑着眨眨眼,朗声道:“好好享受,别客气。”
“那还真是多谢了。”迪卢木多咬牙道,推拒婢女的手改为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借力一拉一扯挺身坐起,摁住京极彦的双腿,扬眉笑道,“您也别客气,务必好好享受!”
他说着捏住掌下线条流畅的小腿摁了下去,以前在骑士团的时候打起来难免会有些扭伤拉伤,他和战友们经常互相帮助彼此揉揉摁摁,免得第二天又疼又酸影响动作,时间久了,哪些地方摁下去又疼又麻,他大概地也摸索出不少门道。
小腿上的穴位被迪卢木多用力摁住,一时间整条腿蔓延开酸麻之感,使得整条腿都卸了力道,京极彦用力踹了两下没能把人踹开,反倒让他得寸进尺压在了腿弯处,霎时禁不住被窜上来的酥麻之感刺激得打了个哆嗦,倒在榻上半睁眼睛瞪着笑得一脸得意的迪卢木多。
“哪里学来的手段?嗯?”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挑,原是迪卢木多换了个穴位压着,抬眼看他笑得志得意满的样子,京极彦挑挑唇角,问得漫不经心。
“本来就会的。”迪卢木多答道,京极彦素来都是处在绝对掌控的地位上,这副被完全压制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让他忍不住起了些恶作剧的小心思,手上不再是紧紧摁住穴位,转而覆在流畅的肌肉上,沿着起伏的线条向上滑动。
京极彦表现得就像当真被压制住一样躺靠在那里任他作为,抬手散了周围低眉敛目的婢女,支着身子从果盘里摸了个桔子剥开,“以下犯上,可是要治罪的。”
迪卢木多低笑,掌心顺着小腿攀上大腿,透过夏季薄薄的衣料,肌肤相触带着异样的火热,手掌的动作生涩又带了些微妙的调情意味,即便是“腼腆羞涩”的迪卢木多,当年也没少旁观他那些狂放战友们的欢宴后续。
京极彦从喉间溢出几声轻哼,懒懒散散身上的肌肉呈现一种放松的姿态,像是默认了骑士这等满是情.色意味的大不敬,眼尾薄红渐深,犹如开到极盛的桃花,手上不紧不慢把桔子的外皮打开,撕掉覆在果肉上的白色筋络,他没太做个这等活计,手上时轻时重不注意便把桔瓣外层的薄膜一起撕破,漏下几滴汁水。
似是有些不满他的走神,迪卢木多摁在了他大腿根上的某处,带起一阵酸麻,京极彦手上一抖,原本快要大功告成的桔瓣被他捏成了两半,溅了满手的桔子汁水,不禁皱眉抬眸瞥了迪卢木多一眼,骑士一脸恶作剧成功的小得意,眼尾微垂显出忠厚气场的漂亮眸子也流露出几分狡黠的色彩,午后阳光落在他灿金色的眸子里,看得京极彦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
一看他笑,迪卢木多就心知不好,还没来得及撤离,京极彦一直老实放在一边不动弹的另一条腿便抬起重重压在他的后颈上,紧接着感受到手下肌肉猛然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