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候,黑暗的通道中一声声的惨叫,却是一个人影,朝着我们冲了过来,在火光之下,我们看见一个人,或者说已经不算是一个人了,全身血肉模糊,最让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是那血肉掉落了一半,依然露出惊恐表情的脸,绝望又凄惨,让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他伸着手一步步的向我们走过来,嘴里一张一张,已经发不出半点声音,但眼中那神色却十分明显,那是“救我”的意思。
贾教授的脸色苍白一片,对着那举着喷火器的老外挥了挥手,那意思自然也是十分明显,我大吃一惊,从他的衣服我认出他就是一直跟在贾教授身边的一个考古队队员,急忙喊道:“教授,他是你们考古队的人啊!”
贾教授看了我一眼,眼中的寒光让我心中一突,却在这个时候,那老外将手中的喷火器对着那考古队员一喷,他全身上下瞬间被火光吞噬,可能是人的本能驱使,竟惨叫着向我们奔来。
众人大惊,纷纷让开,那火人从我们身边奔过,惨叫着奔向前边的黑暗,只是跑没多远,忽然整团火光消失了去。我奔前几步,却感觉到忽的有风从下往上吹起了我额前的头发,借着身后微弱的火光,我发现原来竟然在我身前几步远的地方,便是悬崖,我们身后的山道,到此为止。
我后怕不已,背后又是汗水直流,假如我们刚才继续往前奔逃,只怕跑多几步,就全部掉下这不知多深的地底悬崖之中了。看着那团掉落的火光没多久就被黑暗吞噬,我心中一沉,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却在此时,我身后又响起了脚步声,众人争先恐后向这边奔了过来,芒果头边跑边大叫道:“叔,快跑,要命的又来了。”
原来那腐肉果蝇如无穷无尽般,不断不要命地冲进喷火器喷出的火龙之中,只是过得一阵,那喷火器中的燃料已经快烧完了,那老外大惊下,将喷火器往地上一放,转身发疯狂逃。
贾教授当先跑到了我身边,看了看,却是将肥胖的身子一转,沿着山壁边的黑暗跑了下去。原来悬崖之旁,竟然还有一条二人来宽的小道,贴壁而下,刚才火光不够我才看不清楚,以为到了绝地。这种情况下,哪还容我犹豫,当下跟着众人亡命而逃。
众人借着手中电筒的微弱灯光亡命狂奔,只希望早点逃离身后的催命阎王,这一奔下昏天暗地,也不知道奔了多久,直到我感觉双脚酸软得再也难以举起的时候,忽的脚下一平,才发觉再也不是山壁的小路,踏在了平地上。
“啊!”黑暗中不知是谁惨叫了一声,只是那么一瞬,我发觉跑在我身前的人身子一顿,我狠狠地撞在了他身上,接着在地上滚作了一团,疼得我直抽凉气,加上早先没命狂奔,身子半分动弹的力气也没有了。
“叔,叔,你还想在我背上趴多久,我,我就快喘不过气了。”忽然我身下有人弱弱地说了一句,难怪我觉得身下软绵绵地,原来是把芒果头当成了垫底的了。
我使出浑身力气挪开了身子,口中骂道:“艹,还不是你,跑着跑着这么突然停了,害我摔得七荤八素,活该你为我垫背。”
芒果头喘着粗气,道:“我,我也不想啊,刚才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在我前面拌了一脚,害我跌个狗吃屎。”
我慢慢坐了起来,发觉没有伤到手脚的筋骨,踢了他的肥臀一脚,骂道:“会不会说话,哪有人说自己是狗的,我可是你叔,你别把我也给骂了。”
芒果头连说口误,我把他拉了起来,正在这时候,听见前面有人低声呻吟,我摸了摸腰间,发现系在腰带上的手电筒没有因为摔倒而丢失,便马上打了开来,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照去。黑暗之中,只见一个人躺在地上,那疼痛的呻吟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我和芒果头走近一看,发现是白天,他摔得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动也动不了,我轻轻一压他的腿,竟然疼得大叫。看这伤势,头上还好处理,只是皮外伤,包扎一下就是了,这右腿脚裸又红又肿,只怕伤到骨头了。
我查看了他的伤口,正要站起来从背包中取下一些绷带,谁知白天竟然抓住了我的库管,他千辛万苦睁开双眼,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低声道:“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我蹲了下去,拍了拍他的手道:“我拿绷带为你止血,我们暂时安全了,不会丢下你的。”
谁知他还是不相信,依旧紧紧地抓住我的库管不放,我连掰了几下,都没掰开,我心中一叹,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过惊险,心中还跳个不停,连我都还没缓过气来,在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情况下,也难怪他如今会这样想。
虽然我和他认识不久,但真要放下他不管,我是做不到的,毕竟是人命。我又想起贾教授下令烧人时眼中的那寒光,心中一寒,原来这就是所谓杀人的目光。我算是见识到了,这人一到危险之时便谁也不顾,实在让人心寒不已,看来要小心防范才是。
所有念头在我心中只是一闪,脚下白天又痛得呻吟起来,我叫芒果头从我背包拿出简易急救箱,将白天头上的伤口简单处理包扎了一下。白天见我为他处理伤口,这才将紧紧抓住我库管的手放了开去。
刚才众人逃命,只怕他们跑得远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