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不无悲哀地说,“这就是我担心的事,后天我和师兄会来接你,按照我师兄的性格,一旦确诊,你也将会被隔离的……”
“什么?那么……我爸爸知道这件事吗?”
“你爸出国了,人一直联系不到。”
梅医生说完,摇了摇头,表情黯淡地瞥了一眼手表,“林生啊,抱歉,必须走了,下午还有一个会议要过。”
当下,就要准备离开。
此刻林生的千头万绪,心中自是忧愁不已,“贝亚特克斯综合征”、“隔离所”、“神智不正常”、“击毙”这几个词语在他脑海里不断地回响。
他感到剧烈的绝望,本就不关心自己的父亲已经弃绝自己而去,这也就够了。但是,看到自己唯一能够依靠的梅医生,不知不觉已经在他心里已经成了唯一的亲人。只是现在,却也要离他而去。
林生自然是无比的急躁不安,在慌乱起身之际,那帽子险些从自己的脑袋上滑落下来。
“啊。”林生他惊呼一声。
好在匆忙之间还是眼疾手快护住了那顶帽子。
“干……干爸……您这就走了吗?”
“走了,”梅医生向那个可怜又孤独的孩子挥挥手,“林生,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照顾好自己,今后的道路都是你自己走的,记得我原来的皮包吗,那里或许还有一些钱,这两天你还可以拿去散散心。”
看着那扇门立即就要阖上了,林生又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
人处在绝境的时候,头脑便运转地飞快,求生的本能驱使人们发挥出巨大的潜力,往往这个时候人的应变能力是极致的。
而林生,他回想起昨日梦中那个凿脸人,他莫名其妙想起了那句“凯特,现在你身上的巫力已经复苏了!拿着这本《女巫之槌》去寻找你的伙伴吧!”
在这种时刻,林生已经不会考虑事情的对错了,世界的正邪之分也不再重要。
又或许正如梅医生所言,林生他已经进入贝亚特克斯综合征的后期了,换句话说,就是他已经彻底的疯了!
总之现在,他更愿意相信那凿脸人,以及那牛皮书上的话。他才不愿意让自己的后半生都在拘留所以及疫病隔离所里居住呢,难道自己要像被剥了皮的猴子那样被人们参观展览吗?!让生活都见鬼去吧!他已经忍受太多了!
只要有一丝可能,他就愿意放手尝试!
“干爸!”
“嗯?林生还有什么事?”
“您可知道那三个贝亚特克斯综合征的病人的名字叫什么吗?”
梅医生眉头紧锁,思虑了一番。
半晌。
“唔……好像是有一个女孩,年龄和你相仿,叫做蓝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