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柜子?”
只见眼前那物形似一个柜子,大约长两肘,宽一肘半,高一肘半。通体以精金包裹,柜体的四脚上铸有四个金环,金光灿灿,一股纯净无比的光芒如同神谕一般充盈在整个空间里。
霎时间,林生感觉这光好生纯洁,感觉身体中的污秽,心灵里的仇恨都在被洗去,圣光汩汩,照耀全地。
柜子上,雕着两个人形物,也是纯金铸造。二人形物翅膀高张,紧紧相连,相互遮挡。
“这……是什么鬼?”林生看着眼前这宝物,虽然通体金光,定然是不菲之物,可是纵然是价值连城,自己如今还不是要被困在此地。
人之将死,钱财还有什么用呢。
倒是奥蒂列特脸色古怪,只是怔怔地说了一句:“智天使。”
“什么智天使,你说的可是这两个小人?”
林生顺着奥蒂列特的手指看去,心中一阵埋汰。
当下,便怏怏地走了过去,想看着那柜子中可还有什么机关。方才暗室的那堆白骨刚好死在石块裸露的地方或许真的是别有用意,难不成为了防止这小暗室被打开。
罢了,哪怕还有一线生机自己也想要看看。
“丽贝卡,你暂且不要鲁莽行事……”
林生哪管得了那么多,奥蒂列特话音未落,就已经走到了柜子前。
和这柜子离得如此近的时候,林生的心头竟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受,那夺目的圣光正不断地洗涤自己的心灵。
纷扰,牵扯,凡尘,夙愿,恩仇,****。
似乎一切缠累在这一瞬间了里都被放下了,自己的心里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愉悦。大脑里是一片空洞,感觉灵魂得到了完全的释放。
这果真是一道圣光啊,林生心中的执念几乎在一瞬间离被连根拔起。这种快乐,就像过去了一个甜蜜逾越节。
于此同时,林生右臂上倒十字的伤疤此刻也亮了起来,两力相抵,一道圣光,一道紫色的邪光,相互啄食!
“这……这……是什么!?”
林生一阵惊慌,随着两道光芒的征战,自觉身体中的力量正在逐渐流失。心中的欢愉已然不见,他赖以生存的“仇恨”此刻再次爬上心头。
林生明白了。
那堆暗室的白骨的主人,其实他并非真的想死,只不过是他也侥幸发现了这小暗室时,也被这道圣光洗涤了灵魂,此后心中的缠累与苦痛便全然放下了。
最终他选择留下来忏悔,并重新阖上了这小暗室,以这种形式来接受审判。
只是此时,这倒十字和圣光之间僵持不下,自己身体也灼烧一般,心中的苦毒自然又多了三分。
哪还有心思想着其他事。
“奥蒂列特?”
就连眼前这白发女子也怔怔地望着这圣物。
看来此物神圣至极,正常人反倒没有事,凡事心中有愁苦,怨恨的人面对此圣物,想必都会遭受一次洗涤的过程。
金光林生心中的仇恨也愈渐熄灭,但胸口那一腔执念却非正非邪,既无法被洗涤,也无法被净化。
谁能料到世间竟有如此铁石心肠的人,在面对这一炬圣光的时候,竟会选择咬牙抵死,毫不妥协。
“呜哇哇……”
随着两股奇力相抗,林生觉得自己浑身犹如火焚一般,躯体脱力疲乏,啪啦作响。
眼下,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犹豫了,自己必须挣脱这股奇力,否则奥蒂列特和自己都会葬身于此。
林生强振精神,朝那夺目的柜子望去,只见那柜子的下方有两扇皂荚木的柜门,紧紧阖着。
难不成这里其中又有什么奥秘吗?
“唔啊……”林生使出浑身力气,抬起手来。
“呲呲呲……”
随着自己的手和柜子接触,一阵锥形的灼烧之痛,从手臂只传到天灵盖,只是林生这时就连一声呻吟声也没有。
唯一咬牙,一作势。
吱呀一声,柜门打开了。
一道刺破眼眸的光芒遽然从柜子中突破而出,直直朝天际倏然飞去!恍若一道通天之光,将要斗破苍穹。
呼啸奔涌,直直耸入九阜之上。
那道金色的光到了至高点,变得愈发透明,聚集起来的金光便呼啦一声,开始作鸟兽散。
霎时间,林生觉得整个暗室都在溃散,如同抽丝剥茧,以风卷残云之势急剧凋零。
随着周遭的环境分崩离析,奥蒂列特方才从沉寂中苏醒过来。
“丽贝卡,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我把柜门……打开了……”
※※※
寒毡。
呜呜呜,起风了。
啪啦,啪啦。
纯净的火焰跳跃在娜塔莎的眼眸里,动人心魄。
关切地问道:“还冷不冷,雅各?”
雅各虽然身体抖得厉害,但嘴上却还是不老实。
“不冷,不冷了,一点都不冷……”
“雅各,你觉得冷的话为什么不和这篝火坐得近一些?”
“不……不必了……娜塔莎……”
鹰眼独自站在寒毡与苦厄岛的边缘,忧心忡忡地望着起伏不定的海面,朔风带着海藻气息扑面而来。
“都快九月了……我们在这里苦等了半个月,可这天气就是干冷着,却是偏偏不肯下雪……”
妈呀,九月就下雪。雅各嘴里打着寒颤,宝宝心中苦啊。自己虽然也是北方的孩子,但着实十分害怕严寒,畏寒怕冻。
此番若还要苦守在这寒毡,风吹日晒,没有住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