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谣,你还好么?”
慕君彦不顾多人阻止,硬是闯进了产房。此时,梓谣刚刚经过了一阵阵痛,正满头大汗,浑身乏力之际,听到这一声,立刻觉得心头暖暖的。
门口婆子道:“张大夫,参汤来了。”
张大夫一直帮梓谣调理身体,对她的情况再熟悉不过。这时接过参汤,就要让人给梓谣喂下,但是参汤上氤氲的热气飘过鼻端的时候,心头便觉出几分不对来,叫住了婆子:“今天的参汤是谁煮的?”
她本是顺口这么一问,谁知那婆子听了这话顿时脸色煞白,拔腿就往外面跑。但是她再快,哪里快得过慕君彦的枪?只听砰的一声响,那婆子腿上已经挨了一枪,哀嚎着跌坐在地上,鲜血汩汩涌出。
外面站岗的士兵听到枪声,纷纷端着枪涌上来。
慕君彦冷声道:“带下去!封锁帅府,只许进不许出!”他雷厉风行地吩咐完这些,再来看梓谣。
他不知道,刚才他的那一枪已经惊吓到了孩子,此时梓谣只疼得浑身汗出如浆。慕君彦手足无措地握着梓谣的手:“谣谣,要怎样才可以帮到你?我要怎么做?”
张医生看他堂堂的三军统帅,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有些无语。慕君彦又问她:“张医生,我要做些什么?”
张医生道:“七爷还是出去吧,你若真的没事做,可以去查查是谁要害夫人。”
“好好,可是……”
张医生道:“七爷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出去吧!”
慕君彦答应了一声,站起来犹豫着往外走去,刚走到外面,猛然听见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哇——”
“生了?”一种欣喜如醍醐灌顶般汹涌而至,慕君彦浑然忘了自己是要去干什么的,只驻立在门外,笑容一点一点地在他脸上蔓延开来。直到孩子又哭了一声,他才转过身来,疾步往屋子里走,看见梁学章站在那里,便笑道:“你听听,是不是生了?”
“是生了,七爷!你进去看看吧。”梁学章看他喜得无从自适,不禁有些好笑。虽说他刚刚听闻梓谣母子均安的消息,也很是激动。
慕君彦进去之后就见张医生手里抱着一个皮肤红红、满脸皱巴巴皮肤的小孩子。孩子刚才哭了几声,此时已经逼着眼睛睡着了。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孩子,他心里顿时激动无比。
张医生将孩子递给他:“恭喜七爷,母子均安!七爷,你抱抱。”
慕君彦小心地将孩子托在手里,生怕自己一用力将他给碰坏了。他抱着孩子来到梓谣床头:“谣谣你看,我们的孩子。”
梓谣此时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只感觉累到了极处,只想沉沉地睡过去,见慕君彦抱了孩子来,她只抬眼看了一看便闭上了眼睛。
慕君彦担忧道:“张医生,你快看看夫人怎么了。”
张医生笑道:“夫人没事,只是累虚脱了,她现在身子虚,最需要好好休息了。你把孩子放在她身边,让他们母子好好地睡一觉。”
“哦,好!”慕君彦平素手上拿惯了枪,此时抱着一团软绵绵的孩子,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医生看着好笑,从他手上接过孩子:“还是我来吧。”
那边云太太从昨天晚上一直守到今天中午时分,刚吃了饭,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又被叫了起来,说已经生了,母子均安。
云太太高兴地打发家里的下人去煮喜蛋,给各家亲戚朋友送去报喜,一面又亲自准备了红包,给张医生和几个照顾地稳婆。这一下便风风火火地忙起来,觉也不睡了。
梓谣睡下之后,慕君彦便去了书房,他看着墙上地军事地图,上面用红笔勾勒出来的大片疆域都是莞军的地界,现在除了东北三省,整个华夏北部,都在他的囊括之下,可谓真正的跟崇安政府划江而治了。
现在他后继有人了,那个在襁褓中的孩子,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儿子,这片江山,将来必将由他继承。慕君彦的目光落在地图下半部分,那是泯江以南的大片土地。
华夏现在四分五裂,外有强敌环饲,内有军阀割据争斗不断,民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不能就这样将这个一盘散沙一样的天下交到自己儿子手里。
顷刻之间,慕君彦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现在崇安内部分成两派,一派得德国支持,主张战斗,攘外必先安内;另一派得英美支持,主和。此时,不管是战是和,慕君彦都不打算再跟他们这么划江而治下去。
当天晚上,慕君彦便通电全国,喜得贵子。到了次日早上,大小报纸、电台已经都在报道这件事。有些每天甚至作出判断,短时间内莞军可能不会有所行动,因为慕君彦刚刚生了儿子,多半会为儿子祈福。
慕君彦看了新闻哈哈一笑:“我这就告诉他们,什么叫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次日,莞军的先锋部队已经在月岚山以南,跟崇安军进行了第一次交火。这次交战时间不长,主要是打了崇安军一个措手不及,战斗很快就以莞军大捷告终。
崇安军素闻莞军凶名,突袭之下,崇安军几乎是望风披靡,没有打多大一会儿便撤退弃城逃跑了。但是这一次的初战告捷助长了莞军的气焰,认为敌人不堪一击。在得到了不许追击地命令之后,仍然有将领贪功冒进、乘胜追击,却没有想到崇安军大队人马正在前面等着伏击他们。
那一队追击的人马完全被崇安军包了饺子,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