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曜今晚睡得十分不踏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天才堪堪入睡,只是刚睡了一会儿却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夜戈守在暗处,墨曜刚醒,他就现身出来了,“王爷,您怎么了?”
墨曜从床上坐起来,抹了一把汗湿的额头,“我没事,做了个梦。”
夜戈回身倒了一杯茶,递给墨曜。
墨曜接过来一口饮下,沁凉的茶水下了肚,他心头的躁动终于压下去一些。
夜戈看他面色好了点儿,才问,“要点灯么,王爷?”
因为墨曜平日不喜丫鬟们近身伺候,所以他睡觉以后从不留人在身边,只有夜止夜戈这些暗卫们守夜,今日当值的正是夜戈。
墨曜想了想,刚要说不用了,谁知心头突然一慌,手中的茶杯都脱手滚了下去。
夜戈忙将灯火点亮,便见到墨曜面色沉沉地看着地上那个杯子。
“王爷,您……”夜戈想要问墨曜怎么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僭越,便道,“要不属下将安神香点上吧。”
墨曜没有搭话,反倒愣了一会儿,片刻后突然从床上下来,赤脚站在脚踏之上吩咐道:“替我更衣,我要出去一趟。”
夜戈也愣了一瞬,不过良好的训练养成了他绝对服从的习惯,旋即便回过神来,也没有问原因,转身便将墨曜的衣衫都取过来,沉默地服侍他穿戴整齐。
墨曜阻止了夜戈替他佩戴配饰,一拢袖子,率先出了门。
夜戈忙跟在后面,他二人并未惊动其他人,灭了屋内的烛火,闪身便跃上院墙,几个纵身便跑远了了。
夜戈跟着墨曜提气飞纵,左右打量一下,便辨别出了他们要去的地方,乃是洛家的别庄。
他不明白这样深更半夜的,墨曜为何要匆匆去洛家的别庄,他能做的只是紧紧跟住他,并保护他的安全。
很快,他们二人便到了洛家别庄的院外。
墨曜站在院墙跟儿底下踱步走了几个来回,终究还是没有压下心头的慌乱,一个提气,便闪身上了院墙,须臾间,便稳稳地落到了院子里面。
洛家别庄院内灯火熄了大半,此时已经夜深,大多数人定然都已经睡了,可墨曜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来走这一趟,就好像心中有一个念头,不停地在提醒他,洛青染可能有危险,这个念头让他心慌意乱,驱使着他不得不走上这一遭。
罢了,就当寻个安心,事情涉及那个丫头,纵使只是自己一时臆想,他也不敢轻忽。
墨曜本来想要赶紧去内院找到洛青染住的地方看一眼,确定她安全了就马上离开,也许是关心则乱,他一时间竟然没了镇定自若的样子,竟然发出声音来惊动了正好巡查的洛府护卫。
墨曜与夜戈只好就近翻过眼前的院墙,闪身进了里面。
“就说了没什么,这地方常有野猫,有些动静也是正常的,这大半夜,谁能来这里啊。”
“也是,可能我听错了,走吧走吧,赶紧查一遍,也好歇一会儿。”
一墙之隔,墨曜与夜戈听着巡查的护卫走远了才敢从花墙中站起身来。
想他堂堂王爷,竟像个宵小之徒似的,跑到人家的别庄来翻墙,想想真是好笑。
墨曜摇摇头,想要跟夜戈打个手势,赶紧离开这里,谁知刚转过身,便听前面拐角处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凝神一听,正好听见洛青染那句你到底要干什么!
墨曜当下心中一凛,瞬间急得不行。
夜戈忙伸手拽住他,对他摇了摇头,打了个手势。
墨曜会意,压下心头的暴怒,跟夜戈两人凝息靠近那声音发出来的地方。
片刻间,墨曜与夜戈就到了药房外面,便听里面还有一道低沉的男声,正在对洛青染道:“你老实点儿,否则我的刀可不长眼,稍微这么偏了一下,你这颗小脑袋就得搬了家,你这么漂亮,若是没了头颅,可太可惜了吧。”
墨曜死死地攥住拳头,才遏制住了自己想要冲进去的念头。
他听见洛青染说:“你也知道你的刀架在我脖子上呢,我敢怎么着啊!”
这个丫头!这时候不应该激怒敌人,自保才是上策。
不过墨曜也不得不承认,他听见洛青染这不紧不慢的声音,心中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他转头对夜戈摆了个手势,然后便躬身闪到另一侧的窗户下面,夜戈也立马挪到门边准备好。
他们一起身经百战,彼此的默契有时只靠一个眼神就可以明了对方的意思,更别提他们还有一套外人不了解的暗语手势。
“动作快点!”屋里的贼人似乎等的不耐烦了,口气愈发急躁起来。
墨曜听到细微的磕哒一声,他心道,就是这时候了。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墨曜破窗而入,夜戈也从门口闪身进来,黑暗中二人配合无间,几招之内便将那贼人制服。
夜戈利落地伸手一掰,那贼人的下颌角便掉了下来,嘴巴闭不上也再张不开,甚至不能发出大的声音来。
墨曜没心思再管那贼人如何,反正夜戈有分寸,该料理的都会料理好,他只听从大脑的指令,紧紧地将洛青染抱进了怀里。
洛青染登时有一种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的危机感,她压住喉咙里即将发出的尖叫,拼尽了全力打算挣脱这个怀抱。
便听到头顶响起墨曜担忧地声音,“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哪里受伤了么?”
洛青染双手僵住了,来人是端瑾王爷!
一刹那,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