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这时也急得不行,别说洛文嫣莫名其妙,一肚子火气,她更是有苦难言,谁能想到好端端的来替洛文嫣做簪者,却招来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呢?
可是眼下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说别的也没用了,只能想想办法,先解了眼下的困境才是正经。=
今日场面铺设如此之大,若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闹了笑话,她经营多年的好形象可就崩坏了,没的白丢了脸面!
思来想去,李氏觉得还是要先将手弄下来才是,因而对洛文嫣小声道:“这样,我待会儿说了祝福语,文嫣你就装作身子不舒服,我跟你表姐先扶你回去,然后将我的手想办法弄下来再说。”
洛文嫣又气又急,难得没了主意,听见李氏这样说,也只能先应下话来。
李氏见洛文嫣同意了她的话,便就着这怪异的姿势说起了祝福语,对底下宾客的奇怪神色全然不理。
洛昇和小赵氏面上一片懵然之色,皆不明白李氏那边是在做什么?
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他们纵然心有疑问也断不会问出口去,不仅不能问,还要想办法替她们遮掩过去。
因而小赵氏忙站起身来,笑盈盈地对各位宾客道:“小女今日及笄,她舅母待她一直亲近,今日这是触景生情才舍不得放手,各位不要见怪才好。”
大家都知道小赵氏这不过是托词而已,但大家都是来观礼的,谁也不是来挑事找麻烦的,小赵氏既这样说了,大家也就都当做真相信了。
小赵氏这边话音刚落,大家就看到洛文嫣那边突然又骚动起来,伸长了脖子定睛一看,原来竟是洛文嫣好似要晕倒了一样,李氏与赵思颖正费力托着她。
小赵氏见状再不能安坐,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了,忙快步跑到笄席那边去。
“怎么回事啊,大嫂,文嫣这是怎么了?”
“先别问了,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我们也是无奈之举,我的手不知被什么东西黏住了,拿不下来,文嫣这是装昏呢,赶紧先扶着她回屋去,将我的手弄下来再说,这边你们夫妻先挡一挡。”李氏快速地说完这话,就要跟赵思颖两人将洛文嫣扶走。
小赵氏听得糊涂,但总算是听出个大概意思来。
李氏说手被粘住了,拿不下来,现在要回去想办法先把手从簪子上弄下来,让她在这边先挡一下宾客们。
大体就是这么个意思,小赵氏反应也快,遂连忙转过身来想要跟诸位宾客解释解释,替洛文嫣他们圆说一下。
谁知她还没开口呢,身后突然传来洛文嫣和李氏的声声惨叫,两个人的声音都尖利无比,一声高过一声,竟像是在赛着谁嗓门更大似的。
小赵氏被这声音吓得浑身一抖,僵硬了半晌才转过身去。
只见在她身后的笄席上,洛文嫣和李氏两个滚作一团,李氏的手牢牢地粘在洛文嫣头上的簪子上,洛文嫣的头皮也被李氏的手扯着,二人脸上都一副痛苦至极的狰狞表情。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小赵氏都快吓傻了,手足无措的站在两人面前,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不过这一下子,宾客们也算是彻底骚动起来了,大家伙哪还能坐得住,俱都站起来看起了热闹。
赵氏离得远,瞧不甚清楚,拽着叶氏的袖子问她,“这怎么了,文嫣和亲家媳妇怎么都倒下去了,好端端的,叫唤什么呢?”
叶氏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答说:“媳妇也不知,要不我过去看看吧?”
她自然是不想过去的,就怕她好心好意地去了,若真有什么事,小赵氏不讲理起来,再平白推到她身上,她可要说不清了,可赵氏如此着急,她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漠然。
谁知赵氏却拽住了她,“不必了,他们府上这么多人,你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忙,待会儿再问问老二媳妇吧,她不是在那么,定然知道怎么了。”
叶氏心说这自然是好,因而便听赵氏的,并未上前去。
所幸洛昇反应得快,忙叫下人们赶紧过去将洛文嫣和李氏先扶起来,这样倒成一片,成什么样子!
他现在无比庆幸二皇子有急事先走了,否则的话,让他见了这样的场面,定然要对洛文嫣印象更加差。
至于来日有什么话会传到二皇子的耳朵里,他现在也顾不得了。
他心头是又急又怒,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家的女儿及笄礼都顺顺利利的,到了他们家这里,就非得出点事呢!
一群丫鬟婆子们得了洛昇的吩咐,总算是七手八脚的将洛文嫣和李氏扶了起来,可是闹了这么久,洛文嫣和李氏早已是狼狈不堪,身上的衣裳也乱了,发髻也散了,脸上都是泪痕,精致描画的妆都花了一半。
下面的宾客们见了,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可真是,谁家的及笄礼能办得这般“别致”又“热闹”,洛昇家这可是头一份儿。
洛昇听着底下的嗤笑声和议论声,脸上火辣辣的,袖子里的手掌都快攥出血来。
今日在这么多世家夫人和小姐面前丢了面子,不出三日,华京城内就会传遍各种难听的流言,为洛文嫣本就不太好的名声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他这一张脸,也真真算是丢尽了!
“哎,你们看呢,这赵侍郎夫人跟洛家小姐感情真不一般的好,都这样了,这手还牢牢地放在洛家小姐的头上,舍不得放下呢!”
也不知哪位言语刻薄的夫人说出了这句话,底下瞬间哄笑一片,一时间议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