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和半夏正坐在外间说话,见墨曜从内室里走出来了,忙起身要见礼。
墨曜冲她们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青染那里,还劳杜姑娘费心照顾。”
“王爷客气了,您放心吧,我会好生照看青染的。”杜若含笑应道。
墨曜亦面露微笑,冲她们颔首道:“那本王便先走了。”
“王爷慢走。”
“恭送王爷。”
杜若和半夏齐声说道。
送走了墨曜,杜若和半夏方才转回内室去瞧洛青染。
洛青染听到脚步声便知是她二人进来了,因而忙敛了面上的担忧之色,深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稀松平常一些。
“杜姐姐,半夏,你们过来坐。”
杜若听洛青染语气轻快便没有多想,还笑言说:“刚才没见你跟王爷一同出去,我心里还吓了一跳,以为你跟王爷哪句话说恼了,后来一想也不大可能,王爷那般顺着你,怎会在你病中之时与你起争论,现在看来果真是我想多了。”
洛青染覆在面纱下的面色一紧,口气却不敢生变,说道:“劳杜姐姐挂心,王爷不过是嘱咐我几句罢了。”
“你放心,便是王爷真说了什么体己话,我也不会打听的,我都懂。”杜若冲洛青染挤挤眼睛,调皮地笑了出来。
洛青染心内暗叹一声,说:“没有的事,天色也晚了,杜姐姐可要回去歇着了?”
杜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点点头,说:“好,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儿歇着吧。”
“半夏,你代我送一送杜姐姐。”洛青染对半夏道。
“是,小姐。”半夏轻声应下,转身去送杜若出去了。
直到听见她们出了房门,洛青染才敢呼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轻轻掀开纱窗,看着外面浓重的月色,眼中满是担忧。
“王爷,你千万要小心......”
一声喃喃叹息,消逝在夜风之中。
再说墨曜和夜止出了洛府,与其他几名暗卫汇合之后,便吩咐道:“你们先行回府去,将夜戈唤出来,就说本王在南宫门不远处等他,去吧。”
“是,王爷。”几名暗卫不敢不应,齐齐抱拳点头后便飞身离去。
他们走后,墨曜便带着夜止去往南宫门处。
夜止虽不知墨曜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大抵也能猜出,他是要进宫去。
这个时候进宫,又唤来了夜戈,怕是要去的地方十分凶险,不知是......
约摸着过了两刻钟后,墨曜和夜止便到了南宫门处,二人隐身在高墙之后,等着夜戈前来,顺便再将南宫门的形势摸清楚。
一刻钟后,夜戈悄然到来,行至墨曜身后方寸之地才停下,轻声道:“王爷。”
墨曜点了点头,对夜止和夜戈吩咐道:“本王要再探一次佳宸宫,南门这里守备最为松懈,此时是戌时半,再过一刻钟就是禁卫军换班的时候,这个时候,正是宫里守卫最松懈的时候,我们趁机进去,直驱佳宸宫,路上不要耽搁,明白了吗?”
夜止和夜戈没有半分犹豫,也没有多问一句,而是齐齐点头应道:“明白。”
墨曜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向自己的两个心腹多加解释,他们之间早有默契,夜止和夜戈也是极有分寸的,无事不会多问。
夜风习习,吹过衣袂,一刻钟后,禁卫军果真开始换班。
墨曜和夜止夜戈三人身形一闪,快如鬼魅一般闪身便跃过了宫墙,三人落地后片刻未停,按着安排好的直接去往了佳宸宫方向。
有换班的禁卫军觉得头上突然一阵风过,略有些奇怪地抬起头看过去,却只见皎月高悬,再无其他。
暗暗摇头觉得自己多想,对同自己换班的禁卫军笑言说:“可总算是能够回去睡一觉了,熬得我眼都花了,感觉也不灵了。”
那换班而来的禁卫军不怀好意地嗤笑一声,道:“才守了几个时辰就受不了,不是给花妖吸了精气吧!”
“呸,”那被调笑的禁卫军骂道,“你才被花妖吸了精气呢,老子是守卫的时候精神绷得太紧了,累的!”
周围的禁卫军一听他二人的对话都忍不住互相调笑起来。
才说了几句,他们这一小队的头领便过来喝道:“别闹了别闹了,动作快点儿的都,省得一会儿出了什么岔子!”
大家这才都整肃了神色,不敢再笑闹,迅速地换好了班。
这时候,墨曜他们也到了佳宸宫内。
仔细查看过整座宫殿内外并无人迹后,墨曜才带着夜止和夜戈到了内殿的后院,找到了从前那口深井所在的地方。
三人来到那里,墨曜低头一看,就见果真如洛青染所言,这井并未完全封上,井口还在,可是井内看上去却被土填满了的样子,只留出了不到一米的井口。
夜止白日里就来过,如今见墨曜走到这口废井前面观察起来,心中疑惑更甚。
他实在不明白墨曜为何突然又要来这里,一口废弃的被封的古井,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夜止,你在上面守着,待会儿我跟夜戈下去,若是有什么不对,听哨音行事。”夜止正疑惑着呢,便听墨曜这般吩咐道。
“是,王爷。”几乎是下意识的,夜止和夜戈便应了墨曜的吩咐。
可刚应罢,夜止就觉出不对来了,王爷的意思是说,要下井去?可这井被封多年,难道王爷要挖开这井不成?
墨曜又对夜戈道:“火折子。”
夜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