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凛出了门口,对两名近卫吩咐道:“看住了她,不许她踏出这房门一步!每日除了送药的人过来,其余时候都不准开门。”
“是,殿下放心,属下等一定护卫好皇子妃的安全!”近卫高声答道。
墨凛淡淡地嗯了一声,提步下了台阶。
他跟两名近卫的话,一字不差地都被洛文嫣听在耳中。
洛文嫣气得浑身颤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了地上。
房间里都铺着厚实的织锦地毯,所以洛文嫣并未受什么外伤。
可她却被戳伤了心。
这种疼痛,远比身上的外伤来得痛多了!
锥心之痛,也不过如此。
“你这个骗子!你无耻,你给我回来,回来啊!”洛文嫣冲门口大吼道。
然而,墨凛早已走远,根本就听不到她的话。
或者即便是听见了,他也会装作没听见。
不甘心的几句疯话,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洛文嫣瘫倒在地,哭得不能自己。
秀妍见了心生不忍,忙走到洛文嫣身边,想要将她扶起来。
“小姐,您别哭了,奴婢扶您到床上躺着吧,什么事能比您的身子更重要呢?”
洛文嫣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秀妍的话,一把挥开她,嚎啕道:“他这么对我,我养好身子又有什么用?养好了再整日待在这间破屋子里,腌臜死自己吗!”
秀妍被洛文嫣拂开,两只脚正绊在一起,也跌坐到了地上,眼泪刷地一下落了满脸。
洛文嫣瘫在地上,嘶吼着,咒骂着,最后哀求着,好的坏的,什么样的话都说尽了。
可是,房门依然紧闭,两个近卫铁杵一样伫立在房门外,身影都没有晃动过一下。
洛文嫣渐渐地也绝望起来。
她怔怔地哭着,口里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为了他,做了多少事?他怎么会这样对我呢?”
秀妍也只知道跟着哭,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时辰渐渐晚了,远处似乎传来一声打更的声音。
洛文嫣越来越晕,越来越没有力气,后来,终于彻底晕了过去。
秀妍见了赶紧擦了擦眼泪,然后费力地将洛文嫣拖到了床上。
洛文嫣接连受到打击,自此一病不起。
墨凛对外“便寻名医”要替洛文嫣医治,而实际上,每一个过府医治的大夫都不曾亲眼替洛文嫣瞧过病。
每一次有大夫被洛文嫣“疯言疯语”地骂出来,墨凛都要伤心至极地叹一口气,然后失望地摇摇头,将大夫重金送走。
短短几日,墨凛情深义重的美名就传遍了华京。
后来甚至都传到了祈阳帝的耳朵里。
为此,祈阳帝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了墨凛一句。
六月十六,针工局派人送来了几套喜服的样式,让墨曜做主。
墨曜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最后大手一挥,说要亲自去国公府跟他的准王妃商量过后再决定。
针工局的掌事嬷嬷笑呵呵地赞叹说:“王爷待准王妃可真是好,连喜服的样式都让准王妃做主。”
墨曜一听这话就高兴,当下又吩咐管事多多打赏。
针工局的掌事嬷嬷美滋滋的收了赏钱,回去等消息去了。
墨曜也没派人通知洛峥自己要过去,就轻车简从地带着夜止去了国公府。
洛钟听到门房来报说端瑾王爷来了,一时都愣住了。
随后反应过来,忙吩咐门房的人去通知洛峥,自己则快步向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墨曜正下了马车,准备入府。
洛钟快跑几步,跑到墨曜身前,就要跪下行礼。
墨曜忙给夜止递了个眼色,夜止意会,一把扶住了洛钟。
洛钟见状只好躬身行了一礼,道:“奴才见过王爷!王爷金安。”
墨曜笑着摆摆手,“洛管家不必客气,本王来的突然,不必麻烦。”
洛钟忙点头应是,随即做了个恭请的姿势,道:“王爷里面请,国公爷即刻就来。”
话音刚落,洛峥人就到了。
“下官见过王爷,王爷金安。”洛峥行至墨曜面前,行了一礼。
墨曜忙将洛峥扶起,“洛公爷实在客气,本王来的唐突,还望洛公爷勿怪。”
“怎会?王爷能来,是鄙府的福气。”
“洛公爷太客气了。”墨曜笑道。
洛峥也回以一笑,“王爷里面请。”
墨曜点了点头,随洛峥一起往待客厅方向走去。
路上时候,墨曜道明此次来意,洛峥意会,忙叫人将叶氏和洛青染一道请出来。
至于赵氏那边,洛峥就只能请墨曜不要怪罪了。
自从那日听闻洛文嫣疯了的消息之后,赵氏就病了,吃了好些药也不见好。
所有的大夫都说,老夫人这是心病,既是心病,自然还需心药来医。
可是老夫人的心药,大家都没办法替她寻来。
这些事墨曜也都知道,他还多次请太医过来给老夫人瞧病。
如今听洛峥提起老夫人,便关心地问道:“老夫人这几日病势可有起色吗?”
洛峥点了点头,答道:“多亏了王爷将张院正请过来,家母这几日已经大有起色,都是托了王爷的福了。”
他这话倒不是在客气,而是事实如此。
张院正轻易不会替直系皇亲以外的人看病,他医术高超、资历过硬,而且手持先皇的免死金牌,并非是有钱有权就能左右得了的。
他能来替赵氏看病,的确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