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知礼回到国公府后,便将所探消息尽数汇报给洛青染。
洛青染听罢沉吟片刻,吩咐道:“让二皇子府的人动手吧。”
“是,小姐。”知书知礼颔首应道。
“你们先回去歇着吧,时辰也晚了。”洛青染对知书知礼摆摆手。
知书知礼退下后,半夏侍候着洛青染睡下。
放好床帐后,半夏也退到隔间的软榻上去歇着了,洛青染自己躺在床上,轻轻地翻了个身。
没想到,再活一世,小赵氏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这件事实在有些突然,不过,她虽惊异了一些,却并不会为小赵氏伤心。
小赵氏屡次害她与母亲性命,如今她得了如此下场,焉知不是报应!她才不会为小赵氏这种人伤心呢!
她不过是有些唏嘘罢了。
洛昇的无情,她前世是见识过的,嫡亲的大哥害起来都不曾手软,做了杀妻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竟然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当真是泯灭人性!
罢了,各人造孽各人担,从分家的那一刻开始,不,应该说从自己重回的那一刻开始,二房一家,就已经跟自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无论来日洛昇是什么结局,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怪不得旁人。
洛青染又翻了个身,渐渐睡去。
因为“亲眼”所见祈阳帝安好的缘故,朝堂之上,再无人提及立储一事。
而右相李仪因为得到自己女儿威后的“密信”,就更加不急于立储了。
依他之见,皇上在这时候宁可用药损害自身,也要向他们表明自己尚且安好,就说明了,皇上心中怕是已有储君人选,而这个人,多半不会是二皇子。
二皇子养在威后膝下,满朝文武无人不知,在外人眼里,李家跟二皇子的关系,自然也是非比寻常的,而在皇上眼中,只怕也是如此。
可是皇上明知二皇子与他们家关系匪浅,却在他提出立储后演了这么一出戏,看来,是不想将大位传给二皇子了。
既不是传位于二皇子,那么,就只能是四皇子了!
他就不信,皇上会想要将皇位传给大皇子这样一个文治武功不行,家族门楣也不够高的皇子!
所以说,储君的人选,几乎就可以确定是四皇子了。
可是,自己是绝对不会容许四皇子登顶帝位的,那么,就只能各凭本事,争他一争了!
“怎么,右相大人觉得本王的决策很好笑吗?”墨曜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右相的沉思。
右相回过神来,见墨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满朝文武也都看着他,心中不免一紧。
糟了,端瑾王爷说什么他根本没有听见,方才走神想了那些事,难道最后不小心笑出声来了?
思及此,李仪暗恼自己失察得意忘形,然后立即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躬身道:“王爷恕罪,老臣是忧虑皇上的身子,所以出神了,还请王爷看在老臣一心为陛下担忧的份上,不要怪罪。”
墨曜眼角微微眯了一下,定定地看了右相一眼,随即含笑道:“这样啊,那本王确实不能怪罪右相大人,不过右相大人也不要思虑太重了,常言道忧思易郁结,若是右相大人因此病了,不能上朝可怎么是好。”
李仪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咬了咬牙,再次躬身拜道:“多谢王爷开解,老臣会注意分寸的。”
“那就好。”墨曜点了点头,收回了放在右相身上的目光,面向群臣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此事就这么办了吧,若是大家没有事情要上奏,便退朝吧。”
李仪有心为难墨曜,可是他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机会,此时也只能暗自恼恨,默不作声了。
右相没有说话,他手下那帮人自然不敢随意搭言,墨曜便挥手让许芝年叫退朝了。
散朝后,右相才召集自己的心腹,问方才墨曜所说之事。
心腹将事情说了一遍,右相闻后恨得咬牙暗骂墨曜奸诈!
皇家商队归京,海运司必得重用,墨曜竟然趁着自己发愣之际,将海运司拢到自己名下,实在可恨!
“一群废物!”右相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指着自己的心腹骂道,“平时养着你们都为了什么,关键时刻,竟没有一个人是当用的!”
心腹们被骂了也觉委屈,但是又不敢回嘴,只能小心翼翼地安抚右相。
他们平日里仰仗右相的鼻息行事已经习惯了,今日右相自己出神错过了端瑾王爷的决策,却将错都归结到他们身上,实在是好没道理!
可是有没有道理,那都是右相说的算的,他们自然不敢置喙。
所以就只能陪着小心,然后再问右相接下来该怎么办。
右相捋了捋胡子,接过心腹递过来的茶盏,喝一口后方道:“韬光养晦也不失为上策,让他先折腾去吧,他自己愿意将麻烦差事都揽过去也好,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随他折腾去吧。”
右相忽然笑得很是自得意满,心腹们见状,心也都安了下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起右相来了。
李仪非常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气氛,捋着胡子笑得愈发开心。
对,就让端瑾王爷先折腾去吧,等到他知道自己折腾的这一切都是替别人做了嫁衣时,有他哭的时候!
墨凛跟着墨曜在海运司的衙门忙了一日方才回府,一回去,管家便说肖和派人送消息来了,墨凛连衣服都顾不得换下,便先去见了暗探。
来的是留在右相府上的暗探,墨凛听暗探汇报完今日右相府上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