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楼本部关押着,他身上很多伤,正在医治中,义父已经派人去救他的娘亲,你。。。要不要去看他?”
昀凰摇了摇头,“暂时不去了,免得看了闹心”,她想了想,又沉吟道:“只怕此刻,囚车被劫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宫中,圣上必定动怒,下令彻查,在这风尖浪口,舅舅顶着巨大的风险,下令去救他的娘亲,只怕是起了利用他的心思”。
墨言点了点头,“义父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昨晚随我去看那人,舅舅与他谈了很久,最终将他拉到我们这一边”。
拉到我们这边?
昀凰皱眉:“听你所说,他那样的人,吃喝嫖赌,偷鸡摸狗的,以他的长相,骗女人的话,估计就是骗吃骗喝骗身子,说不定还会骗钱财。。。这种渣男,可信度并不高,他说的话,舅舅又怎么会相信呢?”
“傻丫头,你是不是被捅了一刀,脑子都坏掉了?只要是个人,都会有弱点的,我们只要抓住他的弱点,就不用再害怕了,这个人便可以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昀凰点头,她又如何不知这个道理。
可是说到底,人心难测。
不管他是不是被冤枉的,在被困于囚车之中,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的时候,他还能下这个狠心,匕首伸出去想要杀自己的救命恩人,咬牙切齿的说出:“你死,总好过我死”这样的话语,便知道,此人,就算不是大奸大恶的人,那也是一个不可靠,不值得信任的人。
其实,她能够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也不会怪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道理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却原谅不了这个行为,至少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成为她的朋友。
因为,他随时都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你。
似是知道她心有疑虑,墨言好心解释道:“放心吧臭丫头,义父他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那个人,已经死死的被义父捏在手心之中了,他不会再翻起什么浪花”。
“可是。。。他有什么值得义父利用的?他的身份可是君家余孽,如今朝廷急于找到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原以为你们会在知道他不是真的君无痕之后,将他杀了的,在这个当口,舅舅将他留了下来,到底图什么?他真实的身份根本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莫非。。。是想让他继续扮演君无痕?”
“确实如此”。
墨言冷酷的说道:“你们不是要替君家翻案么,如今,真正的君无痕生死未卜,等证据确凿的时候,总要有个人站出来将此事掀开,若是到了那时候,真正的君无痕还是没能找到,就用这个假的顶上”。
昀凰眼光微凝,她手指敲击着桌面,思索了一会儿,低声说道:“这个。。。风险性未免太高了,替君家翻案,等我们掌握了所有的证据,没有他,我们也能做到,可有了他,虽说由君家的人站出来,更有说服力,可是,也多了很多不确定的风险因素,若是他当庭反悔,或是暗中被人收买了,又或许,被皇上的威力所震慑,出尔反尔,反过来咬我们一口,那我们。。。岂不就是前功尽弃,就算证据再如何的确凿,也无济于事了”。
替君家翻案这么大的事情,等证据全部掌握,一切部署完毕,便要提上日程,到时候,任何不确定的因素,她都要排除。绝对——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她和舅舅,整个暗楼,这么多年的心血,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到时候不光是没办法替君家翻案,甚至会连累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一起受到牵连,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吧,这也只是一个备选方案,他真正的利用价值并不在此!”
墨言唇角一勾,脸上的刀疤显得狰狞恐怖,他开口,声音冰冷:“如今不是苦于找不到证据么,线索到了工部尚书吴承瑛那里就断了,都猜测他背后一定另有其人,如今有了假的君无痕在手,那些造过孽的人,做贼心虚,一旦慌张,便开始自乱手脚,义父已经派人将二品以上的官员都严加监视起来,尤其是平西侯爷萧正郡,一旦他有任何的动作,我们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昀凰喝完了米粥,将碗放下,她换了个姿势,靠在床边,在听到平西侯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道:“义父怀疑,平西侯爷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平西侯,那不就是后宫萧贵妃的父亲么?
这个萧贵妃,可是跟她有很大的渊源呢,她当年迫害她娘亲的事情,可都记在她的心里,只等着初八那天去参加宫中盛宴的时候,先会会她,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想到此,昀凰便在心里感谢了慕容瑾一遍。
若不是他医治了她的伤势,她怕是几个月都下不了床,耽误了事情倒是其次,最关键的,也正如他昨夜所说,若是她受伤一事传了出去,再加上昨夜囚车被劫持,难免不会有人将这两件事情联想到一块儿去,到时候,只怕会给整个镇国侯府带来灾难,要知道,当年,镇国侯可是跟君家走的极近。。。
墨言点了点头,“义父有这个怀疑,此事,还在调查之中”。
“对了墨言,派人调查一下当年皇上遇刺一事”,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昀凰说道:“就是当初慕容瑾凭空出现,救下皇上的那一次,那时候的刺客究竟是何人,派人好好查探一下,不论是生是死,都要调查个一清二楚”。
“这不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么,当初的刺客,应该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