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青春校园>洪荒那些事>番外 熊灵

我出生在有熊部落,我的名字叫做熊灵。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听其他哈吉叔叔们说,他是被一头蛮妖杀死的。我年幼时曾经问过母亲这是不是真的,她打了我,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我没哭没闹,只是安静地离开了她和那个男人的帐篷。

晓拍说,她这叫改嫁。我想了好久,觉得一向知道很多东西的他这次可能错了。我们并没有他所描述的嫁或者娶的概念,事实上,我们甚至没有他所说的私有权的概念。一切都是氏族的,一切都公平地分配。

食物,皮毛,住所,还有......交配权。

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很奇怪叔叔们为什么那么笃定我是父亲的孩子。这句话也许有歧义,但我的意思是,整个氏族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哪一位,他们为什么唯独偏偏那么肯定我的血脉来自于被蛮妖杀死的那个男人?

这也许是个我一生都寻不到答案的问题。

因为不能确定自己的父亲,所以孩子们都由母亲抚养长大。我的母亲似乎并不喜欢我,我也从来没有感受过晓拍所说的“母爱”这种东西,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她的孩子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在我的印象里,她永远是挺着大肚子待产的样子。

氏族里适龄的女人都这样,只要你能生育,族里自然会提供充足的食物和干净的居所。在所有人都饥一顿饱一顿的蛮荒生活中,没有比这更加舒适的选择了。你要做的,只是和不同的男人交配、怀孕、诞下健康的男婴,或者女婴。

他们甚至不忌讳当着我的面做这种事,反正女子成年就意味着可交配,而是否成年并没有一个严格的界定标准。

在十几个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里面,母亲最不喜欢的两个,就是我和熊祺了。

不喜欢我的原因,可能因为我从小与生俱来的一身怪力气;而不喜欢熊祺,则是因为他的身体太弱了------那年正好遇上蛮妖袭击,跟着转移的母亲受了颠簸,把才七个半月的熊祺生了下来。

在熊祺出生的第二年,族里闹了一段时间饥荒,有限的食物优先供给了那些健康强壮的氏族成员,而那些老弱病残,则作为弃子,断绝了食物。

很多人都被抛弃了,在母亲的孩子里面,被选中的则是我和熊祺。

那一年,我四岁;熊琪一岁。

那一年,我遇到了山姨。

那一年,我们是靠着山姨的奶水活下来的。

山姨是父亲的巨熊,也是从那时起,我承认了我是父亲的女儿。尽管我没见过他的面,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把熊祺当成我的亲弟弟,他和我一样,是没有人要的孩子,我们在寒夜里互相依偎着取暖,我负责帮他打跑那些欺负人的孩子们,而他负责跟在我屁股后面摇旗呐喊。

理所当然的,我们是被氏族边缘化的孩子。

族里的老人们,对于一切不寻常的东西,都冠以离经叛道的罪名。晓拍说,那是源自于对未知的恐惧。而我,一个自小由巨熊养大的孩子,有着比最强壮的男性族人更大的力气,对于族里的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未知。

厌恶、恐惧、疏远、鄙夷。

这是我从小到大,最为熟悉的四种情绪。即便是我付出了几倍的汗水和努力,成功成为哈吉以后,依然有背后的种种闲言碎语。

两个孩子,一头巨熊,倔强地面对这个恶意的世界。

我告诉晓拍,我的心里藏着一个黑洞,这就是我的“世界观”。

改变,是从遇见晓拍开始的。

自被大长老嘱咐监视他开始,生活就像是雨后出现的彩虹一样,充满了色彩各异的经历。

从在丛林里迷路的那八天,到在共工氏族的学习生活,再到天水部落一起北上,这半年的生命,仿佛比自己过去十六年加起来还要瑰丽多姿。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样子,习惯他的陪伴。

离开共工的那天,我在屋门口整整站了一夜,希望看到树冠那头他的身影。当他最终随着朝阳的晨曦一起气喘吁吁地出现时,我觉得自己心中的黑洞被填满了。

在这个恶意的世界里,他就像是一轮温暖的太阳。

那是让瞎子看见的温暖,那是让瘸子站起的温暖,那是让哑巴高歌的温暖。

那样的温暖,我拥有了;那样的温暖,我失去了。

当蝎子的毒针刺来,而他猛地把我紧紧抱住时,我的世界又重归黑暗。

我紧紧地抱住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我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他的颤抖,和那渐渐消逝的体温。

那是多么无助的绝望,就像重新成为了那个当年被母亲遗弃时,抱着襁褓中的弟弟在冷风中哭泣的女孩。

难道我真的是个灾星?我的人生,就是各种不幸的轮回?天神给予我希望,就是为了最终让它在我心中破碎?

我感到自己心底深度的那片黑色的深渊弥漫了上来,那个自己小心翼翼藏着的黑洞,慢慢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一种饥饿与吞噬的原始冲动,试探着、躁动着、恰到好处地撩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然后在我不经意间,侵入了我手中晓拍的体内,碰触到了那已经蔓延到全身的、五彩斑斓的剧毒。

我尝试着运劲,一丝丝剧毒随着气劲的流转,进入了我的体内。

几乎是刹那间,我明白了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在丛林中,我昏迷不醒,


状态提示:番外 熊灵--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