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尽是悲悯,鬼姑娘其实并不想他们这样对待自己。
她道:“其实你们不用可怜我,我没你们想象的那么惨。我能够自食其力,如果你们过分关照我,反而让我不安,要是心里背负着人情债的大山,那日子才叫做过得悲惨,我必定会逃跑的。”
四人皆笑。
这个话口对于有类似境地的某人来说绝对是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赵政旋即洋洋洒洒而话。
“赢溪说的极是,过分的施舍会让赢溪她觉得自己是个乞丐。人情债比什么债都重,即便人跑到天涯海角都难以解脱,换作是我也会产生逃跑的念头。”
“嗯……我看这样,咱们三个人只需按照对待普通员工一样的态度来对待她,这样赢溪她既没压力又可以保留自尊,生活才可以从本质上过得自由自在。”
“你们说……是不是?”
可怜赵政是女友的下属,他对此感同身受,所以就把自己所想表达的观点借这个机会说出来,以示提醒。
这番话是深思熟虑过的,意在点醒有些傲气和爱从物质上随意施舍男友的韩依娜,想让她考虑一下与赢溪有着相同处境的自己。
赵政心思细腻,他这样既帮助了赢溪,又帮助了他自己。
听完这番言简意赅的话,女鬼大大松了魂魄,她的眼底尽布对于赵政能深刻理解自己的由衷感谢。
朋友间的很多问题其实用游戏的语气更容易化解。
为了照顾韩依娜,孟赢溪半开玩笑地称赞道:“姐夫,你真是我的碳粉知己,大好人一个!娜姐没看走眼。”
赵政突然间被称作了姐夫,其意自明,含义丰富。四人一同哗然起笑,韩依娜尤其高兴,笑得无比灿烂。
肖鹭洋听到朋友们开心地笑了几次,这次尤其热闹,弄得他心痒痒,于是跑过来。
“嗨嗨嗨……你们说笑话怎么能撇下我呢?好歹这也是在我的地盘上呀!快说……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于文轩抬了抬醉眼皮,上气不接下气地回他,“赢溪喊赵政为姐夫!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没错,是该喊姐夫。喂……赢溪,你是不是该敬姐夫一杯酒啊?”
不待人回话,肖鹭洋扫望众人,又道:“各位好友今天想喝什么酒?不管贵贱我请客。”
见又要喝酒,女鬼怕怕。
她虽然能用魂力排酒,但那入口的味道还是令人很不舒服。
内心惧怕酒之人出声反对,“还喝酒呀?要不我们喝点别的吧。”
“到酒吧不喝酒就没意思了。”
赵政顺应称呼改口道:“溪妹,你有所不知,肖鹭洋的好酒平时不轻易拿出来与朋友分享,否则于文轩也不会做出梁上君子的举动。今天他既然开了口,我们就是拼个烂醉也要过把瘾,要不然还不便宜了这小子。”
什么酒都能放开喝,这可是来之不易的好机会。
于文轩神色倍欢,“肖鹭洋,这可是你说的啊,快把最顶级的洋酒全都上过来,今晚我不把你喝破产我还就不走了!吼吼……”
肖鹭洋怎会随了这于文轩的意?
“我的调酒师最近练了几手绝活,让他给你们展示展示。”
他闷笑两声,转身悠哉道:“阿贵……调五杯金色威尼斯过来。”
于文轩叫骂不已,“呸……你这小气鬼,有没有搞错?说了半天原来是拿鸡尾酒打发我们几个呀!”
韩依娜踢了于文轩一脚,闹骂:“还不是赖你,说什么要把人家喝破产的话,看看把肖鹭洋的眼睛都吓成了红月亮。这下好了,喝鸡尾酒了事。”
“唉……”
见气氛又给搅乱了,赵政只得出面和稀泥。
“其实鸡尾酒才最好,既好看又口味不错,那些洋酒还真是不上口,一股子药味,还不如回家去喝自个的老山参泡酒。”
鬼姑娘可搞不清这么多喝酒的门道,注意力更是跑到了别处。
她见那个叫阿贵的调酒师闹腾得狠,调酒的动作甚是有趣,两只手都拿着容器,像玩杂耍一样上下飞舞。
“我过去看看。”
孟赢溪忍不住起身去欣赏那魔幻杂技般的花式调酒技巧。
她一动,所有人都跟了去。
客人专门来观看调酒过程,调酒师越发神采奕奕,情绪很饱满。
只见他翻瓶。
抛酒瓶一周半倒酒、卡酒、回瓶。
直立起瓶手背立。
拖瓶。
两周撤瓶。
正面翻转两周起瓶。
正面两周倒手。
一周半倒酒、卡酒、回瓶。
手腕翻转酒瓶、抢抓瓶。
抛酒瓶外向反抓、腰部抛掷、转身拍瓶背后接……
阿贵的眩目的花式动作吸引了许多酒客前来观看,他这套手法在普通人看来很复杂,难度极大。
不过……
这点小伎俩在女鬼看来却非常简单。
但阿贵做得很熟练,值得称赞。
“好!真精彩!”
孟赢溪鼓掌大声喝彩。
一人呼,百人应。
她这一带头,其他旁观者也跟随一同鼓掌叫好。
阿贵很快弄出了第三杯色彩缤纷的金色威尼斯,他准备弄第四杯。
鬼姑娘看得很细,除开表演动作外,她把调酒师每次勾兑的液体和计量也默记于心。
由于兴趣甚浓,她想自己亲自试上一试。
“阿贵你等一下……肖鹭洋,剩下的两杯我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