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
陈实波显得很干脆,也很顺然,“我也不想债主天天来堵门,可是我们政府方面确实没钱,所以才让你们去找相关的责任人,由他来解决资金问题。”
唇舌之战如火如荼!
担心浅薄关系被身边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刺而步入无可挽回的僵化,“端木游”赶紧亲自上阵。
他顺风插话:“陈副县长,政府是老百姓的靠山,我们宏图建筑公司相信你这位青天大人就是我们坚实的靠山,公司所有员工都盼望着你能帮忙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因为这笔款项的拖累,公司的运营已是举步维艰。”
“唉……你们的困难我非常清楚,我也着急。”
陈实波例行而又熟套地摆出难色。
他缓缓道:“可即便是父债子偿,它在法律上也是有条件的,继承了财产才承担债务责任,而我的上一任除了债务没有留下任何财产,我没有继承到什么,所以实在无法承担这笔债务。”
秦滢羽针锋相对,并步步为营地追击道:“不是没有继承,做为父母官,身为一个为一方百姓谋福祉的政府代言人,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来继承债务,哪怕是早至建国初期的。”
“啪!”
异常刺耳和闹心的话令陈实波闭上城府之门掌击桌子!
他冷哼道:“笑话,谁愿意继承债务谁继承去,我陈某可不继承。”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个浸淫官场多年,城府深如隧道的人竟然不顾颜面地拍了桌子,证明其已是到达了怒不可抑的地步!
“端木游”生怕旁人口无遮拦的反击戳破这最后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他频频小作手势加使眼神示意,可是根本被无视。
容忍不了对方一再地强词诡辩,其父早年因举报官员被深度报复至失业的秦滢羽性急之下揭竿而起。
“啪!”
她也拍了桌子!
那一针见血的话从其嘴里咄咄而出:“在其职不谋其事,没有公德心就别专营做公仆,既然如此,那你辞职好了!”
“你,你……简直无理取闹!”
贵为副县长的陈实波张口便结舌。
他被一介精于话锋的风尘才女以寸土不让的掌掴之言杀了个人仰马翻,通体直落深渊,脸色在瞬间青白之后逐步激换为暗红,几欲脑淤血。
薄如蝉翼的窗户纸……
还是被惊天捣海的话锋无情地捅破了!
屈身讨债之事在身怀傲骨的秦滢羽一逞口舌之快的掺合下突然间演变成了反目成仇的吵架,陈副县长也因此拂袖而去。
这次翻脸的成见之深堪比东非大裂谷!
即便就是想做亡羊补牢都难如上青天!
武赢天叫苦不迭,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本就渺茫的虚妄之花落去。
覆水难收!
三人默默地离开了政府大楼,步行着前往公交车站。
“滢羽姐,你今天是不是坏了端木哥的大事了?”
赖娇憋了许久,最终还是由感而发:“我知道自己文化低话也糙,所以连半声都不敢吭。你倒好,比我还蛮横,那位县官大人脸都气黑了!这么一来端木哥往后还怎么讨债?讨骂还差不多。”
话中人道:“莫要责怪我,相信即便是我们三人给他磕头作揖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秦滢羽一语话二人,“别以为低声下气就能讨来半分钱,这位官大爷的做派明显就是一官赖子,所以我才痛痛快快地给他一记当头棒喝,反正既然是讨不来钱,那咱们就讨个心里舒服。”
武赢天的本性何尝不是如此洒脱。
他今日之所以掩盖本性只是为了身主端木游,既然事已无可挽回也就释然了,不再诸般都小心翼翼。
“昨天我不是说过了吗,若是最终一无所获,辱没了三个臭皮匠的千古威名,那咱们也洒脱点,干脆就一了百了。”
“什么才能称之为干脆?”
“又有什么叫一了百了?”
“那就是连谋生的家什也不要吝啬了,把余下的鞋油一股脑地全涂抹在官大爷的脸上,来个彻底的空手而归。”
“端木游”话锋一转,诡面笑道:“想不到羽妹做得更干脆,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过后就一了百了,开始挤黑鞋油大涂大抹,人家官大爷只是想擦双皮鞋而已,鞋油让你一人独抹了不说,你愣是把人家糊成了非洲大哥。”
他的不计较令秦滢羽面生喜色。
她问:“痛快吗?”
“痛快!今天好痛快!”
梨花三笑后口干舌燥,赖娇取出钱包转身去街边的便利店,取了三瓶农夫山泉就去付账。
武赢天扫眼看见瓶身标注有开盖有奖的伊利“畅轻”酸奶,当即就取于手中。
他突然萌生出阵阵趣意,尽管自己将要面临神经分裂般的痛苦,不过这么做值得,又解闷又省钱。
“端木游”摇了摇手上450克大瓶装的酸奶,“诶,娇妹,要不咱们喝点‘畅轻’吧,吃盒饭的人得适当补充补充营养。”
一瓶酸奶的钱可以买好几瓶矿泉水,不过赖娇并不介意。
她相反还直白地取笑道:“端木哥,别人请客的时候你可真够大方的,专门挑好的贵的,行……我这东家表示没问题。”
“端木游”快走几步探身过去压住取百元大钞的手,“等一下。”
“怎么了?”
“我请客。”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