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备嫁?”她刚想吼过去谁要嫁你,话到嘴边却转成了:“这也太突然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晏和自顾自地道:“现在想想要准备的事儿还有不少,再留在你这也不好看,而且婚前不能见面...”

他顿了下才道:“公府备嫁时间长,从提亲到真正成亲最快也要三五个月,到时候你别嫌日子太长就是了。”

重岚张了张嘴,脑子被他搅的一团乱,半晌才理出线头来:“谁说要嫁给你了?”

他扬唇笑道:“知道你舍不得我走,不过提亲这事儿不能耽搁了。”他捏了捏她的耳垂:“以后在一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重岚刚要回嘴,就见他已经起身出了门,她一句话噎在喉咙里,恨恨地捶了下桌子。

她在原地坐了半晌才想起来今日去重姑母那边什么都没问到,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忙遣了清歌去问。

又想起来重正还没回来,心里终究是放心不下,把席雪天叫进来道:“他呢?还没回来?”

席雪天当然知道她问的是谁,无奈笑道:“方才二少爷才出门的时候已经派人跟去了,没想到那人却跟丢了,我已经派人去各个酒楼欢场找他了。”

重岚恨恨地拍了下桌子:“多大的人了还要我这个当妹妹操心,他就在外面不回来了才好呢!”

她心里烦了会儿才想起另一桩事儿来,把皇上要开办女子科举的事儿告诉席雪天:“你觉得如何?”

席雪天细细思量了一阵,面上浮现喜色来:“这自然是好事,东家若是能过了这场科举,以后经商也不会有人说道什么,官面上的人肯定会更信任咱们。”

重岚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完又为难道:“可是雪天,你是知道我的,我最多就是能把字认全,再读几本闲书,其他的像什么四书五经一概没看过,拿什么去考试?”

席雪天忙道:“东家若真是有这个心思,自然得延请一位名师来指点学问。”

重岚点了点头,又苦笑道:“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用再学正书了,世事难料啊。”

席雪天笑着宽慰她几句,又顿了下,抿唇道:“我方才去寻晏大人,他直言说是你未婚夫婿,这事...?”

重岚面上显了几分恼色:“你怎么也爱打听起来?”

席雪天紧着追问:“那就是假的了?”

重岚用茶盏子遮着脸,含含糊糊地道:“也不全是...”

席雪天的心直往下沉,竭力笑道:“那真是恭喜东家了。”

重岚面上微红,垂下眼不作声,他手心冰凉一片:“我以为依着东家的性子,不会嫁给高门的。”

重岚垂眼看着裙子上绣的花枝,轻声道:“我当初也是这么以为的。”

席雪天默了片刻,笑了笑道:“是啊,以后的事儿谁能预料得到呢。”说完便躬身告辞了。

虽然说要请名师指点,但这名声也不是这么好请的,真正有本事有名气的花再多钱都不愿来,愿意来的都是滥竽充数,想着重家人傻钱多来混碗饭吃。

一时请不到好先生,重岚只能先把这事儿暂且搁置下,开始筹备游猎之事,有事儿做日子过的果然快,转眼姜佑定下游猎的日子就到了。

重姑母早早地赶来找她,笑道:“怕你有不周全的地方,特地赶来找你,回头咱们一道去。”她说完又赞叹道:“说来还是你有本事,竟能让皇上亲自开口相邀。”

重岚道:“邀请不过是客套话,那猎场是我差遣人建的,过去带路罢了。当初皇上微服的时候有幸和她结识,她这才给我个脸面,让我跟过去。”

重姑母一身簇新猎装,笑嗔道:“那也是你的福气。”

这回游猎是为了迁就鞑靼使节,倒也算不得太正式,所以好些收到旨意的官员都带女眷去了,她们在其中并不起眼。

姜佑如今住在猎场旁的别庄里,重岚还想着她的吩咐,和重姑母一道骑马去了别庄。

快到的时候也遇到了不少骑着马的年轻官家女眷,众人一并往前走,突然侧后方一道艳红色的影子突然冒了出来,马蹄溅起无数的烟尘,她不但不减速,反而将手里的马鞭一扬,更加快了几分。

重岚马术不精,被带来的劲风冲的晃了几下才坐稳,皱眉不满道:“这人是谁啊?”

不光是她,周围好几个身上被溅了泥灰的贵女都满面恼怒,瞪着前面骑马的女子。

那一身艳红猎装的女子约莫二十多岁,瞧不清相貌,被这么多人瞪着不但不害怕,反而转过身挑衅地扬了扬下巴,见无人敢吱声,她冷笑一声,拨马转身走了。

重姑母带着她后退,皱眉低声道:“别理她,疯妇一个。”

重姑母虽脾气不好,但并非刻薄之人,这般形容人可见是对那人厌烦到极点了。重岚好奇问道:“这人是谁?”

重姑母冷哼一声:“说起来她还是你母亲表姐妹的闺女,跟你也算有亲。”顿了顿才道:“她是平乐郡王的长女清河县主,夫君死了之后新寡回家的。”

重岚听到平乐郡王的名头,禁不住皱了皱眉,就听重姑母继续道:“她在夫家偌只是跋扈霸道些但也没什么,偏她性情狠毒暴戾,把公婆气的卧病在床,听说她那早死的夫婿就是给他生生气死的。”

重岚咋舌:“这也太夸张了些。”

重姑母哼了声:“这算什么,听说有个貌美的通房不慎说错了话,被她割了鼻子挖了眼睛。夫家每年都要抬出几具带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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