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青黛姑姑及时出手拦住了皇后,不然后果难以预料。
钟皇后被送回清宁宫,宋太后只是瞧了我一眼后就在青黛姑姑的搀扶下转身出了长春宫,李瑶在宣政殿议事,直到黄昏才缓缓归矣。
听闻钟皇后来长春宫闹事,李瑶抬脚就走,被苏子拦下:“皇上息怒,钟皇后从娘家带来的教导嬷嬷去了,皇上此刻去清宁宫,只怕是徒增琐事。”
李瑶只好先隐忍了下来,这个夜里,大雪纷飞,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但是冉云姑姑再也没有醒过来。
月慢姑姑哭的声嘶力竭,死死抱着冉云姑姑的尸体不撒手。
我和善娘费了好大劲才将月慢姑姑拉开,李瑶命人连夜将冉云姑姑的尸身运出了皇宫,依照冉云姑姑生前的愿望,回乡厚葬,魂归故里。
此事虽是秘密进行,但因守城的将军是钟皇后的人,厚葬冉云姑姑一事便宣扬开来,钟皇后带领后宫妃嫔浩浩荡荡的来到长春宫,逼迫李瑶同等厚葬浮厝嬷嬷。
李瑶冷眼看着跪在长春宫长廊里的一干人等,坐在亭子里喝了口热茶后,才对钟皇后说:“白雪皑皑,如此美景此刻辜负,皇后,去雪地里跪着吧,这长廊已有好几日未曾清扫了,怕弄脏了皇后华美的衣裙。”
徐昭仪立即讨好道:“皇上,若是玉美人宫中人手不足,可从臣妾的宫里派几个人来帮忙打理宫中杂务。”
李瑶手一抖,手中的茶杯就掉落在地:“朕这几日耳朵里总觉得有蜜蜂在嗡嗡作响,徐昭仪,你过来帮朕瞧瞧。”
徐昭仪连头都不敢抬:“皇上说笑了,大冬天哪来的蜜蜂,可能是皇上这几日政务繁忙,劳累过度了。”
淑妃听了,抬头:“不如让臣妾替皇上捏揉捏揉。”
李瑶晃了晃肩膀:“也好,淑妃十指纤长,捏揉起来应该舒坦,徐昭仪刚才不是说要找几个婢子来清扫长春宫吗?这茶杯碎了怕伤到你们,就由徐昭仪来清扫吧。”
徐昭仪吃了暗亏,却不敢叫屈。
我在李瑶身边如坐针毡,李瑶伸手来摸我:“玉笙是不是觉得有点冷?”
看着钟皇后一人跪在雪地里,我忍不住暗示李瑶:“昨天臣妾双腿受了寒,今日觉得浑身乏力,皇上,不如让姐姐们都回去吧,亭子里风大,皇上也要保重龙体。”
李瑶微笑起身,将我抱起:“既然玉笙觉得冷,那朕抱你回屋歇着吧。”
我话到嘴边,却不如淑妃嘴快:“皇上,皇后还在雪地里跪着。”
李瑶冷哼:“淑妃要是怕皇后一人太冷清的话,你也去皇后身边跪着,你们要是有事就跪着,等朕忙完了再说,要是没事的话,就都回宫去吧,屋里炭火烧旺一些,今年不比以往,寒气更甚。”
众妃嫔自然不会陪着皇后白白受罪,纷纷告退。
钟皇后跪在雪地里,匍匐在地大喊不公。
李瑶眯着眼睛问:“皇后倒是说说,何为不公?”
眼瞧着好多妃嫔都在给钟皇后使眼色,钟皇后抬头后却擅自站了起来走到我们身边来,右手指着李瑶怀中的我说:“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在外应为百姓多思,在内应当雨露均沾,但后宫自从来了个玉美人,皇上贪恋女色,早把江山社稷和六宫粉黛抛在了脑后。”
李瑶笑问:“朕如何匡扶社稷,如何宠幸六宫,与皇后所说的不公有何干系?”
钟皇后一脸倔强:“当然有关系,皇上偏宠玉美人也就罢了,为何玉美人宫里的姑姑可以落叶归根,而臣妾宫里的嬷嬷却只能贱葬?”
李瑶深呼吸一口气:“这就是皇后所说的不公?”
钟皇后反问:“难道不是吗?”
李瑶哈哈大笑,眼神凌厉的看着众人:“朕宠爱玉美人,是因为朕这一生,就只爱过玉笙这一人,你们可以有怨言,谁不愿做朕的女人,今日回去递上折子,朕会一一允诺将你们放出宫去自行嫁娶,若是明日晌午朕没收到你们递来的折子,留下的人谁敢再多言半句,朕绝不姑息。”
钟皇后凄惨一笑,质问:“皇上只爱她一人,那我们又算什么?皇上可还记得,放眼六宫,唯有臣妾才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女人。”
李瑶抱着我走了两步,又回头来说:“朕当日可以风光厚礼娶了你,朕今日就能昭告天下休了你。”
眼看着他们之间硝烟弥漫,我拉了拉李瑶的衣袖:“皇上不如先将臣妾放下来吧。”
李瑶低头对我一笑:“无妨,朕抱着你,就像抱住了整个天下。”
钟皇后几近疯狂,仰天大笑:“是,当初皇上忌惮钟家的势力娶了臣妾,本就心不甘情不愿,今日钟家势力虽不如以往,但皇上想要休了臣妾扶她登位,休想。”
李瑶低头问我:“玉笙,你想不想成为朕的皇后?”
我摇头。
李瑶看向钟皇后:“你的皇后凤冠,并非人人想得,皇后既然这么喜欢占位子,那就请皇后继续吧。”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李瑶终于抱着我走出了长廊,钟皇后在身后大喊:“皇上,难道后宫之中,你要将玉美人变得无法无天吗?”
李瑶回头,看着那群花枝招展的妃子,大声说:“朕的天下朕做主,朕这后宫,任由玉笙胡来,今后谁敢背着朕对玉美人不敬者,杀无赦。”
钟皇后狂奔过来,手都快指到我的鼻翼处了:“她一个小小的美人,凭什么?”
李瑶铿锵有力的回答:“凭朕这颗心,只属于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