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茶白等人纷纷为北离轻鸾保驾护航。
北离轻鸾却飞身而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我,右手紧握着我的右手,那却邪剑宛若鸿毛,在他的挥舞中酣畅淋漓,我随着他的步伐起舞,等跳到一半时,我已经能够独立握着却邪剑跳着楼兰舞了。
北离轻鸾拿出随身携带的笙箫来为我伴奏。
他一袭白衣遗世独立,我一袭红衣翩然起舞。
众人也由哄笑转为惊叹,我看到西陵与君一直在拍手鼓掌,这是我生平学到的第一支完整的舞,虽然闲暇时我也偷偷的练习过彩云追月,但舞步终究是凌乱的,我便搁浅下来了。
正月的第一天在欢声笑语度过,夜里西陵与君跟我挤一床,北离轻鸾被迫搬到了竹云居。
半夜七宝来找我们,说小六伤势转重,怕是熬不住了。
我和西陵与君赶到的时候,小一拿着盆在接小六呕吐出来的鲜血,茶白坐在床上为小六运功调息。
我拉了善娘在一旁问:“下午我和与君来看过小六,她明明已经无碍了,怎会突然加重?”
善娘一手都是血,满头大汗:“睡前我还来看过她,她说口渴想喝水,我就给她倒了一杯,等她睡安稳了我才回房,刚睡下就听小一敲门,说小六吐血不止。”
茶白虽说在那一刻情急之下伤了小六,但下手绝对有分寸,不可能殃及小六的性命。
“善姐姐精通医术,有没有查出小六是何原因吐血不止?”
善娘摇头:“毫无理由,下午小六确实受了内伤,但休养几日便会好。”
茶白给小六运功,几次都被小六体内的邪气反弹了回来,栩栩不得已也出了手,两人合力都没办法稳重小六体内紊乱的气息。
“善姐姐,小六有没有可能是师父所说的碎心?”
趁着善娘出门洗手,我紧跟着善娘出去了。
善娘有些迟疑,在我耳边说出了自己的疑惑:“玉笙,你有没有发现小一最近有些反常?”
我吃惊的望着善娘,善娘拉了我到厨房:“小一虽然平日里寡言少语的,但对小六疼爱有加,今日在离园,茶白出手伤了小六,按照小一以往的性子,就算茶白是师父,她也会出手去以身挡剑的,可她没有,她似乎无动于衷,这太不符常理。”
没想到善娘观察的如此仔细,我细细回味,今日在离园,小一十分镇定,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
当日小五她们四人遇难,小一悲痛昏厥,那才是姐妹之间该有的情意。
我细声回道:“善姐姐是觉得小一变了?”
善娘突然咳嗽了一声,我一抬头,看见小一从门口进来,不知为何,平日里我虽看惯了小一因练剑所以比常人高大不少,今日却觉得她似乎有些魁梧。
小一是六姐妹们话语最少,但身材最高的一个。
“小一,你来厨房做什么?”
善娘笑脸迎了上去,小一手中拿了盆,盆里全是小六呕吐的鲜血。
“我有些晕血,想来厨房里静一静。”小一说完还左右摇晃了两下。
善娘立即接过小一手中的盆,对我说:“玉笙,你快扶小一去坐一坐,既然晕血,那照顾小六的事情就由我来吧。”
我上前去扶小一,她的手腕竟然粗壮了不少。
小一随即轻巧的甩开了我:“不碍事,不劳烦小主子了。”
我从厨房出来回到屋里,北离轻鸾亲自在给小六调息,血总算是止住了,我拉了茶白到一旁:“小一晕血,你知道吗?”
茶白擦擦额前的汗珠,应道:“作为一名死士,连死都不能怕,何来的晕血?”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想不妙。
茶白见我脸色有恙,追问:“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我刚想说出心中的疑惑,却见七宝大汗淋漓的跑了进来:“刚才看见一个人影从竹云居出来,飞奔向后山去了。”
我脱口而出:“一定是小一,我刚刚察觉她有异样。”
善娘在厨房尖叫了一声,我们急忙赶去厨房,见小一倒在了血泊中,胸口插了一把匕首,口中黑血喷涌。
善娘惊呼:“中了曼陀罗,栩栩,你快去云主的房中找解药。”
我们竭力抢救了许久,插入小一心脏的那把匕首有所偏颇,尚不会致命。
但致使小一昏厥的曼陀罗毒,善娘估测,大概中毒已半日。
曼陀罗导致的昏睡并不打紧,师父的炼药房里解药应有尽有,世间许多奇毒的解药均有。
但栩栩回来,却一脸惊慌:“庄主,云主的书房被盗了。”
北离轻鸾几乎以飞奔的速度赶到竹云居,师父的书房被翻的凌乱不堪,好些画轴都被毁坏了,屏风后面的暗格被打开,里面的东西均已被盗。
栩栩哀嚎:“暗格里藏着毒谱药谱剑谱和阵谱,这都不打紧,来人既然能轻易的破了竹云之端的阵法,肯定是个高手,最关键的是,师父花了十几年整理出来的解药排列之法被盗了。”
这就意味着掐住了北离轻鸾生死的命脉。
我不禁问道:“会不会是申屠谷,上次他就能轻松在竹云之端来去。”
栩栩十分肯定的回答:“不是他,申屠谷不屑于做这等偷人暗格的事情,他傲视一切,要闯竹云之端也必定是趁着云主在的时候,公然挑衅。”
我想也是,申屠谷没有理由盗走能够救北离轻鸾一命的药谱。
我回到百花园仔细检查了小一的伤口,插入胸口的那一刀应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