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连连摇头,竭力澄清。
宋太后抓住我的手:“此时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哀家知道你与她亲如姐妹,但是哀家的手上有证据证明她的爹爹早已叛变,人心险恶,不可不防啊。”
我浑身都在颤抖,深宫之中谁都有可能谋害皇上,但是赵微摇绝对不会。
我跟她从小在梵音村长大,我调皮顽劣,她善良纯朴,要说我有什么坏心思,梵音村人人都信,但说赵微摇会对皇上下毒手,我第一个不同意。
“太后娘娘,此事一定有误会,小时候微摇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如今皇上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她与我不同,她从小就接受内训女诫,恪守妇道礼仪,她是绝不可能对皇上有半点不忠的,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宋太后紧紧拉住我的手:“玉笙,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一目了然,所以哀家对你很放心,你和你的娘亲一样,没有城府,可是别人不同,赵微摇虽说入宫一载,但璟儿从来都没碰过她,她有没有怨心,谁又能知道,何况她的背后还有一个赵家,她的父亲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族长,但赵家在朝廷中的权势,不容小觑。”
我为赵微摇辩解了多次,但宋太后始终坚持自己的看法。
最后她用近乎慈爱的目光看着我:“现在哀家谁都不信,只相信你,那群后妃之中有几人是对皇上真心的,哀家看的切切的,你虽然对璟儿无爱,但你对他有情,璟儿在你的逸纤阁中养病,你这性子野惯了,怕是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上门,哀家这几日要秘密出宫一趟,皇后禁足,后宫暂时交由德妃打理,哀家这颗心都是悬着的,所以你一定要替哀家照顾好璟儿。”
宋太后要出宫,这是何等大事。
我心里着实虚的很,不敢轻易应承。
“臣妾初入深宫,只怕难以担此重任,太后娘娘还是另择他人吧。”
宋太后的目光中含着热泪:“璟儿的病,只怕是哀家要亲自去求人了,你放心,哀家会尽早赶回来,玉笙,十八年前你娘入宫,就是为了这个玉镯,现在哀家答应你,只要你能保璟儿平安度过此劫,哀家一定将玉镯拱手送上。”
我硬着头皮答应了宋太后,她当夜就以闭关求佛为由拒见任何人,只有我知道她悄悄的出宫去了。
至于宋太后出去找的是何人,我心里能猜中几分。
善娘的针灸之术得了师父的真传,又加上她在西陵玥的身边呆了这么多年,晨曦微露时,李瑶总算是安稳的睡了。
后妃们在外面跪了一夜,冉云姑姑出去劝了几次,但是德妃没有半点起身的迹象,其余妃子们便也只能死死的硬撑着。
李瑶昏睡了一天,后妃们便在逸纤阁的院子里跪了一天。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她们,终于在夜幕降临时一个一个的倒了下去,逸纤阁终于冷清了下来,我也是睁着眼睛熬了一天一夜,等后妃们走后我就喝了点小米粥,趴在李瑶的床前一眯眼就睡着了。
要不是梦见宋太后掐死了赵微摇,我恐怕要一觉睡到天亮。
惊醒时我已经睡在床上,李瑶睡在我旁边,我睁开眼,他就撑着手看着我。
“做恶梦了?”
李瑶用手来擦我额头的汗,我浑身无力的抬抬手:“我怎么会在床上?”
李瑶带着笑望着我:“傻瓜,肯定是我把你抱上床的,难不成你还会自己乖乖的爬上朕的床?”
我翻了翻身,李瑶立即按住我:“睡吧,别把她们吵醒了,你放心,朕不碰你。”
我微微抬头,便看见善娘等人都趴在屋子里守着,应该是太累了,所有人都沉沉睡着。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桃花的清香,仔细一闻,能够隐隐的闻出一股微弱的血腥味,我往李瑶的身边靠了靠,香味和腥味都来自于他身上。
“你刚刚又吐血了?”
我从袖口拿了帕子去李瑶嘴边的血迹,一擦就掉。
李瑶紧握着我的手:“朕不碍事。”
我突然红了眼眶:“皇上为何要骗我,你明明受了重伤,还说你没事,皇上是不是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李瑶躺平了身子,双眼空洞。
“玉笙,你还怕死吗?”
我也躺平,轻轻呼出一口长气:“怕,我一直都怕死,不过我现在最怕的不是自己死,是怕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我,我有时候都在想,如果十七年前在桃花树下,阿婆来不及捡到我,我就被阿猫阿狗咬死了那该多好,说不定我投胎转世之后,还能成为富家千金,不必为了活命而苟延残喘。”
李瑶摸索着抓住我的手:“以后有朕,朕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朕等了你多年才等到你入宫,你可知朕等你等的有多苦?”
我一翻身盯着李瑶,刚想要我跟他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认识。
善娘却恰好醒了过来,外面也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冉云姑姑,皇后娘娘被禁了足,又听闻皇上病危,昏厥了小半日才醒,半夜就开始熬参汤了,刚熬好就命奴婢送了过来。”
“辛苦皇后娘娘了,把参汤给我吧,你回去好生照顾皇后娘娘。”
片刻,冉云姑姑端着参汤进来,先端到善娘跟前。
“善娘,你闻闻这汤?”
善娘露出笑脸:“好汤,只是皇上的身子暂时不宜进补,逸纤阁里不是养了只肥猫吗?这两天逸纤阁里乱的很,也顾不得照顾肥猫,它该瘦了,正好拿去给它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