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货物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走海滨的码头发出,真要是断了这个路子换到其他城市的港口,且不说有没有那么大的运量能不能找到,光是这多出来的运输成本就是一个不小的压力,”一个中年老板小声的说道,周围几人听到这话也深表认同,
商人逐利可没有什么绝对的忠诚意识,眼下他们也在掂量自己是否要改换阵营了,
其实现在心中最震撼的还是王蓉本人,本来以为今天是别人挖的坑坐着看他们的笑话,没想到韩飞竟然来了一个绝地反杀,
之前韩飞让她把海雅所有的进出口生意都交给蒋天彪来做,王蓉只当韩飞是酒喝多了在朋友面前说了大话,也幸亏海雅几乎是自己的私产,一切都是她说的算,加上王蓉胆魄过人对韩飞绝对的信任,这才能把这么大的业务都交给蒋天彪来做,
要知道他们的生意都是严格的遵照合同来执行,以往大家分摊派送,时间和载货量方面都能得到保证,贸贸然的交给一家来承担,万一对方出了一点岔子,他们损失的可不仅仅是几千万又或者一两个亿,
哪怕之前也有谁存了类似的想法,可终究也没有胆量敢这么放手一搏,老老实实的做好本职生意就行了,贸然想在别的行当跨出一大步,一个不好就得摔的死死,
谁都没想到海雅竟然这么疯狂,愣是阴差阳错的把这件事情给做成了,在场众人当下看向王蓉的目光也变了,有这样的魄力手腕和对风险的精准把控,他们站着海雅在对立面那不是自己找死嘛,
“怎么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这事,”王蓉这时候也在韩飞身旁小声的问道,
韩飞笑了笑道:“蓉姐,你这么忙,这些后勤的工作哪里敢?烦你,凡是能想到的我当然要帮你做好了,”
事实上韩飞哪想到了这么多,完全是那天晚上跟蒋天彪喝高了,两个人把牛皮给吹炸了,
蒋天彪说他天生做大事的命,只可惜生不逢时错过了好机会,如果早生几十年绝对如何如何,哪怕他现在只是做个码头运输的生意,看起来很不如那些有场子的大哥,可只要这时候有个贵人拉他一把给他个机会,他保准一飞冲天,今后就算掌控整个华夏的水运也不是问题,
韩飞当时就说他牛皮吹的有些大了,要知道当年左右华夏历史进程上千年的某个大势力就是靠着漕运维系的,他可不认为蒋天彪能做到那地步,然后就是各种打击挖苦,
蒋天彪也不甘示弱,当时就急红了眼说,只要谁能一个月上百万运输规模给他,一年时间他就能左右整个江南行省的水运,
一个月上百万的纯利润,多少道上大哥的场子都赚不到这样的流水,蒋天彪说这话也是给自己留了余地,
不料韩飞当时也较真的吹了一句:“你要真有这能力,别说上百万,上千万的货运量我都能给你整来,你要真有你说的那本事,一年掌握整个江南行省先不说,至少一个月把海滨这一块整合起来应该没问题吧,”
“哟呵,你还真当我跟你吹牛逼了,不信那你给我把业务拉来,我要是一个月没能把海滨整成铁板一块,以后我是你孙子,”蒋天彪当时也是酒精上头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
结果第二天酒醒的时候,蒋天彪那就叫个尴尬了,尤其是韩飞这边竟然真把海雅所有的进出口项目都拿给他做,原本只是酒后的一句牛皮,现在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了,
周围几个城市都没有那种适合水运的深港,海滨这一块无疑是赚足了油头,大家各自有钱赚,谁都不想把自己的吃饭的营生交出去给别人掌管,自己做老板和替人打工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蒋天彪一开始有些为难,可真等海ニ凸来,蒋天彪整个人都要疯了,当他把那几艘闲置不用的船派上去也都杯水车薪的时候,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就在他心里疯狂的生长了,
蒋天彪做水路运输的生意自然也有圈子里面的朋友,先找一些关系好的人联合吃下的这一批订单,大家尝到了甜头还没缓过劲来,下一批的订单直接就把他们砸蒙圈了,
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短短几天经手的货运量比以前一整年的还要多,这让他们以前那些不曾想也不敢想的想法全都冒了出来,
几个人一合计,江北码头的联合商会就这么产生了,过程中当然也遭遇了极大的阻碍,可这些做码头营生的早年都是混道上的,直接就拎着刀过去谈事,
流了一大片血,剔除了几个强硬的刺头后,剩下那些无力的中下层也只能随大势的顺从了,至于收服的过程有多惨烈韩飞不知道,只是再见到蒋天彪的时候,他的胳膊上也出现了一条纵横的刀疤,当时对方如果再狠一点,他恐怕就要成为独臂侠了,
按照蒋天彪的原话,男人想做点什么就得付出代价,眼下能整合出码头商会从此脱胎换骨,这一刀挨的值了,
有海雅作为强大的经济后援,蒋天彪一下子又多买了十手运输船,砸进去的钱也可谓是一个天文数字,也就此稳稳的坐上了商会的第一把交椅,整个江南行省的范围不敢谈,可至少海滨周边水运这块完全是他说的算,
哪怕就是现在有些人迫于形势和他貌合神离,可只要给他时间,码头商会终究会被他打造成铁板一块,外人想渗透也渗透不进来,
原本这事韩飞没打算这么早跟王蓉点明,只想在必要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