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大宅门前,一片安静。
刚刚冲出关府大门的关家公子关英被满地的血水吓尿了,腿肚子打战,一动不敢动了。后面的关家家丁和家眷都傻不愣登的站着,不敢向前,也不敢后退,都堵在大门口了。几个身穿劲装的汉子混在人群中,挤着脑袋商量着什么。
黄粱在看热闹的李二麻子屁股上踢了一脚,“去,吓唬人的事,不用我教你了吧。”
李二麻子搓着手,兴奋的走到挤成一团的人群前面,拔高了嗓子,声音压过了众人的嘈杂:“都听好了,北大营主将黄粱黄将军率兵抓捕逃犯关培,有敢窝藏不报者,如同这个朝廷的逃犯林平之。”
一边说着,李二麻子的眼珠子一边四下乱转,若说行军打仗,李二麻子还真不行,不过这栽赃陷害,吓唬弱小,就是李二麻子的拿手好戏了。四下逡巡了一圈,看到裤裆湿了不少的关英,眉开眼笑起来。
大踏步向前,一把把关英从人群里揪了出来,破锣般的嗓子吼着说了:“呦,这不是关二公子吗,听说关二公子还无赖我们黄将军抄过你的诗词啊,后来被我家主将一曲什么水来着,把你的脸都给打肿了啊。今个怎么了,看到我们家主将来了,自己造水铺路欢迎我家主将啊。不过你这水也太少了点,就湿了你的裤裆,有啥屁的用处。”
“轰”
周围的军士这才注意到黄粱裤裆里的水渍,发出轰然的笑声。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当初是鬼迷了心窍,才敢诬赖黄将军,将军饶命。”
李德新扑通跪倒,膝行几步,抱住李二麻子的大腿,哭号了起来。
李二麻子一脚把李德新踢开,没有理会哭号的李德新。阿猫阿狗都蹦出来说跟将军有仇,自己这恶人还做不做了。这小子也真是的,自己看都没看他一眼,就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往自己裤子上抹,有毛病。
手上用力,李二麻子凶狠狠的看着关英:“关英,你现在可以啥都不说,你说了每一句话,以后都会当……,奶奶的,将军说的话真拗口!小子,有没有看到关培,你可以说没有,如果我们在关府逮住关培,你就是欺蒙老子,欺蒙官府,罪名就大了,我们北大营刚开出的矿场里缺不少劳工,你这小体格正好去锻炼一下。”
想到以前听到的传闻,关英浑身不停的打寒颤,哭哭啼啼的说了。
“我说,我说,将军饶命,我说。我昨天见二叔了,今天我不知道他在那,我爹肯定知道。”
关英竹筒倒豆子,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李二麻子甩手把关英丢进了关家人群中,转身向黄粱说了一句:“将军,这个废物已经交代了。”
“报,将军,已经抓到关培。”
张大个子过来禀报,后面几十个军士簇拥着五花大绑的关培,骂骂咧咧的过来了。
黄粱看了看五花大绑的关培,笑嘻嘻的过去,帮关培解开绳子,理平了衣袍。
“关培,过去吧,站到你们关家人中间去。”
关培不明所以,愣愣的看着黄粱。还是后面一个军士激灵,踹了军士一脚,关培一溜烟的跑到人群中间去了。
黄粱没理会张大个子质问,指挥两个校尉,把关龙也推到关家人群中间去了,这才开口说了。
“所有弓弩手准备,箭上弦。”
关龙终于吐出了带痰的布,老脸上满是狰狞,恶狠狠的说到:“姓黄的,你想干什么?想要杀人灭口,我量你也没那个胆量,这里是燕州城,我关家亲眷如云,遍布燕州城高官宅子。你想动我,先想想你有什么责任,吃不了兜着走。”
黄粱不理会色厉内荏的关龙,举起了手。
“所有人听好了,关龙欺上瞒下,诈骗钱财,私自倒买辎重营物资,其罪当斩。前任守备关龙,妨碍抓捕关培,窝藏朝廷要犯林平之等一干人等,拒捕争斗,关家全家死于抓捕之中。”
“所有人听好了,给我准备,放箭。”
黄粱话音落下,箭雨就飞了出去,密密麻麻的箭雨笼罩了关家城门楼子,挤成一团的关家亲眷瞬间变成了大号的刺猬,尸体堆上插满了箭矢,满地鲜血横流,没有死绝的几个劲装男子一个劲的哀嚎着。
百校尉看呆了,张大个子也愣了,几个校尉更是目瞪口呆,不过弓弩手在老林子一战听多了黄粱的命令,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举弓,放箭。
段三眯着眼,看看满地哀嚎的伤者,右看看黄粱,小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李二麻子呲着牙,吸着冷气,他知道黄粱在战场上心狠手辣,没想到杀起人来也是这样干脆利索,杀伐果断,以后坚决不能得罪将军。
黄粱大手一挥:“关家拒捕,射杀包括关龙关培在内一应诸人,诛杀朝廷要犯林平之,其余死伤人数无算。来人,去把那几个朝廷要犯抓起来,送到府衙去验明正身,看看他们能换来多少钱。”
军士们开始忙碌起来,打扫战场。
这一场攒射下来,关家的人几乎死绝了,就算有没死的,打扫战场的军士顺势补上一刀。关家占据燕州守备之位几十年,作恶多端,欺男霸女,逼良为娼,私藏朝廷要犯,坏事做绝。燕州百姓自然是不敢怒不敢言的,这次一下被黄粱翻了个底朝天。
被射了半死的几个武林人士被扭送去了府衙,关家的财产被翻了个底朝天。一车车的铜钱被拉了出来,成箱的银锭子银元宝被抬了出来,当一瓮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