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知从哪儿跳出来的,十分猥琐的老道士得意地扬扬手,招回虫子化成的厉鬼。
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他一直拿在手里的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慢慢由一簇小火苗变成粗粗的火把,老道士把火把直接扔向结成蚕茧的林小晚身上。
火苗一簇及发,整个蚕茧很快燃成熊熊大火,这里即便是消防车队过来灭了火,恐怕裹在里面的林小晚也难救回来。
蚕茧很快化成灰烬落在地上,老道士蹲在地上扒拉扒拉,从灰烬里捏起一条黑虫子,宝贝似的揣进怀里。
“道长,你确定这次那个小丫头真的死了?”
不知什么时候老道士身后多出一个从头到脚都被黑色斗篷裹着的黑衣人。
老道士翘翘山羊胡,似乎是对这话不喜,半天才重重哼了一声。
黑衣人抬头看看天,又看向同样被裹成蚕茧的王十八。
“道长为什么留着那个人?”
在他看来,凡是跟那丫头一起混的人都该死。
老道士摸摸胡子,“这小子的师傅跟老道是旧识,看在他师傅的面子上,这小子也不能死在我手里。”
黑衣人目光闪了闪,“那道长就把这小子交给我吧。”
王十八。虽然没打过交道,但这人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都说他能跟鬼神沟通,专门做些替天行道的事。按这些说法,这个王十八早晚会跟他对上。能把危险掐灭在萌芽之中,一向是他最喜欢做的事。
老道士摇摇头,“这小子身手不错,我最近正好想找个人去给我找样东西,我看,这小子就正好。”
似乎早料到老道士会留下王十八,黑衣人点点头,然后慢慢消失在一片黑色中。
老道士看看王十八,叹口气,“小子,我能救你这一次,下一次,可要看你运气了。”
虽然他跟黑衣人不过接触过一两次,却能看出,那黑衣人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不过,若非这次他真的需要王十八帮他找东西,他是不出多管闲事的。
王十八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茅草屋里。
屋子很小,一张木板搭的木板床不过一米宽,床头一张粗糙的原木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碗正冒着热气的汤。
他摸摸头,半天才想起之前的事情。
是林小晚那丫头救了他?
他刚咧咧嘴想大声叫,一个老道士就推门走了进来。
老道士看起来真的好老,头上扎个小髻子,灰白头发看起来又油又脏,像是好几年都没洗过,满脸褶子,又瘦又矮,眼睛小小的,倒是一把山羊胡子养得很好,白花花的一束,光光亮亮。
看到他睁开眼睛,老道士似乎很高兴,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笑得几乎看不到,“十八,你醒了。醒了就好,我还怕我那药不对症呢。”
王十八搔搔头,从床上坐起来,这老头口气对他很熟悉,可他对这老头没半点印象。
“那个,老道,是你救了我?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女孩子?”
老道士愣了愣,“什么女孩子?”
王十八比了比,“个子不高,跟你差不多,瘦瘦的,对了,眼睛很大,总是睡不醒的一幅样子。”
老道士眼睛闪了闪,摇头,“没看到。我在这儿见到你的时候,就你一个人。是你女朋友?”
王十八忙用力摇头,“不是不是。对了,老道你怎么认识我?”
老道士十分和蔼地笑起来,“我认识你师傅,我听他说过你,你师傅常对我说起你,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这些话王十八从没听他师傅说过。
老道士又道,“你那师傅,脾气又臭又倔,宁肯饿死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三年前天下大旱,说死说活说是为了你们这帮弟子才愿意从我那儿背两袋麦子回去。”
这事王十八知道。三年前的某一天,师傅突然从外面背两袋子麦子回来,说是从老朋友那儿借的。他师傅好面子,这种事也不会对外人说。
这一下,王十八就觉得眼前看起来有些猥琐的老道士顺眼起来。
等王十八喝了桌子上放的药沉沉就要沉沉睡去时,才想起来还没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嘴还没张他眼睛就闭了上去。
老道士摸摸胡子站在床前看了王十八好大一会儿,确定他真的入睡,才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是个小山头,十分荒芜,只能看到成片的石头,连棵草都看不见。
小小的茅草屋前有一座高高的圆形土堆,看起来更像是以前土葬的坟墓。
老道士对着空无一人的面前说道,“出来吧。”
那个从头到脚都裹在黑衣斗篷里的黑衣人水纹一样从半空中显出身影来。
“又有什么事?那丫头不是已经死了嘛!”
老道士十分不耐烦。说好了帮一个忙,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已经帮他们杀了个人,还要怎么样?
黑衣人呵呵冷笑起来,“道长说笑。”
******谁有功夫跟你说笑。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家主人说,道长明明答应他要把东西给找出来的。”
老道士一噎,说不出话来。
半天才咕哝一句,“说不定已经给烧了。”
“不会,道长出手前,我们已经仔细查看过,那东西不在林小晚身上。”
既然不在林小晚身上,那就是林小晚另外找了地方给藏了起来。
老道士有些头疼,早知如此,早些年就不应该跟那人做交易。杀个人简单,要想找件东西,可就麻烦,而且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