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我得寻个日子去一趟留客山庄告知一下无心!”风飞雪说罢,目光有点落寞,转身上楼去了。
飞烟的目光紧随着这略带沧桑的男人,“飞雪,只皆因我,禁锢你的剑道,二十年未进寸步。如今又为我退出这你本眷恋不舍的江湖……”
留客山庄的后山是一片荒芜的草坪,玄清子的尸首便葬在了这里。落雪纷纷,将墓碑上的字迹都盖住了。
南宫映雪上了一些祭品,叩首三次,“这样也好,道门没了,真人爷爷在这世上也会自责和孤单的。”
“嘿,映雪有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亏欠了你,让你独自扛下这偌大的责任……无心待映雪很好!只是真人爷爷泉下有知,别怪罪他才是。”
说罢,少女再叩三首,眼里不觉泛起了泪花。
一种温和的触感,云子傲在其身后为她附上了一件花棉袄,“好了,起来了,会着凉的!”
南宫映雪不知该如何称呼他,腼腆一句,“谢谢云公子。不知……云曦姐姐如何了?”
“已无碍,只是一直愧对那些死去的下人。我已经吩咐几人去安放一些银两充作抚恤金……这世道,人命都是廉价的。”
南宫映雪很不喜欢他这句话,但还是假作笑容,“剑气峰雪过大,真人爷爷的灵墓一日不扫,怕第二天就埋在雪中了。”
云子傲听这话显得有些伤感,抬头看着密密麻麻的雪花,“是啊,也该去看看爹爹了。过完这个年,就回去吧!”
南宫映雪看着云子傲沉默着,显得有一丝尴尬,拉紧衣袄便往杏林走去。
“江南如何?”云子傲在其身后,突然探手一问。
南宫映雪驻足,想了一想,低声回道,“映雪喜欢的江南,是有师傅的江南。”说罢,便匆匆而去。
独留云子傲不胜懊悔如此想问,咬牙切声道,“你不曾多看一眼,只是因为你心中满是他的影子……这也是我永远无法战胜他的原因。”
云子傲手中紧握刀柄,沉声低吼“无心啊无心,你拥有了我最想拥有的一切……可最无奈的,我却只能默默地祝福你。”
覆云刀卷起一道蓝光,那刀气逆流而上,在浓厚的雪地上留下一道深长的割痕——如同无法愈合的心伤。
叶织秋站在明月楼高塔之上,远远望来,无邪且向往地笑道,“嘿,这个世间,即将出现一把可以断开水流的刀。”
夕阳已落,将叶织秋的身影拉的老长,他的目光投向山门前,一条条闪动的熟悉的黑影,不禁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如何。”
山门前,流动着数十道黑影,避过留客弟子们的目光,沿着墙垣潜伏到山庄内。一道道诡异的黑影往萧将离的住所去。
叶织秋远远便可以看到,他们手上一把把磨得发亮的匕首,仰头叹道,“真的要这样吗?”
萧心涵正在流云瀑布旁打坐修习,突然一道刀影刺来,她急忙以火麟剑挡之,“谁!”
“心涵是我!”那把漏影刀一出现,萧心涵就知道他的身份了,“义父,你来做什么?”
“圣上叫我来杀了萧王。”身着夜行衣的萧范目光露出一丝凌厉,“现在萧王气力已尽,是杀他最好的时机,然后我们把世子扶上王位。顺便,杀掉那碍事的女人。”
“义父!”萧心涵一把抓住萧范的手腕,“世子妃……”
“相信爹,你才是世子妃!”萧范一声怒喝打断了她的话,“跟我一起上!”
一名刺客上前来,叮嘱道,“老爷子,快点行事得好。不然要是让风无心发觉了……”
“好,走!”萧范不理会优柔寡断的萧心涵,藏起漏影刀,与五名大内高手蹑手蹑脚往萧将离的住所去。其中数十人皆四散开去把风,或是引开巡逻的留客弟子。
摘星阁,便是三庄主萧将离的住处,倚建在流云瀑布下的水池上。
此时,萧将离自辰时点站在水面上已经快四五个时辰了。只见他鹤立流冰之上,闭目凝神,一道道真气如水波将结成冰的水面化开。
时大雪纷飞,萧将离额头上却满是汗水,嘟哝道,“哎,这逆龙六式还真是绕不得人,霸道有余,如不运用不得当将反伤己身。”
屋内,雨萱看着天雪没有弱下的意思,想为伤卧在床的公公添上棉被。
萧洪明本是五十未到,如今却已白发苍苍。雨萱看了难免心疼,捡好棉被的角。
可霎那,萧洪明突然将眼睛争得浑圆,用苍老的嗓音大吼道,“闪开!”他坐起,一把将雨萱护在身后。
下一秒,那窗纸处透出一道凌厉的月光——一把利刃随之而来,穿进萧洪明的臂膀,在雨萱的喉前停留了。
“啊!”萧洪明痛得厉声大喊,“来者何人……咳咳咳!”
“老贼,去死吧!”那名刺客再想起第二刀时,雨萱急忙把萧洪明推到旁边去,“公公小心!”
那把寒匕直刺去雨萱的心窝。
一道火光耀起,萧心涵的火麟剑一把将匕首削成两截!
“大小姐,你!”那刺客气得大叫道,“老爷子吩咐的你都忘了吗?”
那刺客抽出腰间匕首,再次刺去时。一条金龙破开木窗,轰击在他的胸前,将他击飞两三丈,狂吐几口鲜血。
萧将离飞身而来,一脚将他踩住,厉声道,“我等皆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