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脖子一冷,转头一看,一把光华流转的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你是?”
司寒锦那血红的双眼看着心如死灰的风焚月,冷冷道,“你是风家人?”
“是又如何,不是有如何?”风焚月冷声一笑,他已不惧生死,可能死了倒是一种解脱。司寒锦感受道他的绝望,“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不怕死?”
“死?哈哈哈,死!”风焚月锐声站起,怒视着他,厉声道,“恨生不能报父仇,大不了一死来得清静!”
“你!”司寒锦突然灵机一动道,“你帮我铸刀,我帮你报仇,如何?”
“就你?”风焚月冷眼斜视了他一眼,提声道,“你有何能耐?”
司寒锦眉头一皱,手中刀横劈而去,一道血红的刀气将三四寸厚的石墙切成两半!
风焚月顿时眼前一亮,立身而起来道,“要铸何刀?”
司寒锦将怀中的布卷交予他看,风焚月夺来细看,目光反复流转,嘴巴惊异地越张越大,“这……这简直是天人之作,鬼斧神工。”风焚月反复斟酌,兴奋地双眼睁大,“大夏之龙雀,此刀若成,当可胜龙渊矣。”
“你看……”司寒锦话还没说完,风焚月便兴奋地打断他,“我要试试!”
“好,刀成之日,便是仇人喋血之时!”司寒锦目光紧随着这年不过十五的少年郎,身形瘦小却刚强坚韧,就似一把被千锤百炼的剑——天生为铸剑而生。
“只是,尚有几个小小的难题!”风焚月月眉一皱,叹声说道,“其刀柄之材,为长白山千年玄冰石中提炼的冰铁,可震煞气,此料怕仅有长白山的道门中可得。而护手之中所镶,乃是昆仑五彩琉璃石。淬炼之水,当以莫干山剑池之水为佳。而刀刃之材……”他解开怀中的黑布囊,乌黑的“紫霜剑”的铁胚露出,“黑金玄铁,经千锤百炼出流光飞射便可为刀刃。”
“大夏龙雀乃定国之刀,而夏国已灭,刀意成魔,故需枯骨成堆,杀气千万处,方可铸刀!”风焚月目光投向北方,“黄沙葬!”
“黑金玄铁已有,只是这五彩琉璃石和千年玄冰石皆举世难寻,你我可到长白山与昆仑山走一趟。还有几种材料便从路途中买得,还需雇佣苦力百余人在黄沙葬深处铸造一座祈灵台与铸剑炉。”
司寒锦不知这铸一把刀却有如此讲究,他细看着这稚嫩的少年如此的成熟,不觉有了一股崇敬之情,应声的话语不再冷漠。
风焚月在剑池沐浴之后,披上黑袍,对残破的折剑山庄行跪拜之礼后,转身跟在丈高的司寒锦身后,决然离去。
黄昏夜色,历经几天,韩一守,东阳君两部队伍才浩浩荡荡进了河南府的大门。
刚踏进南山府的大厅,便有两名影衣卫匆匆而来伏跪在他身前。韩一守一见二人,便失声大笑道,“天助我也!”
一人来报,“报告执法者,影衣卫已在昆仑寻得林祖师的练剑之地,从那个小村中收罗书简数卷。”那人所指处,几名影衣卫抬着沾满血迹的箱子而来,“我们敢轻易擦拭,请执法者查收!”
“收到我书房去!”韩一守难抑心中狂喜,指着另一个影衣卫道,“说!”
另一人报,“报告执法者,黄旗部众已从商人口中探得寻得悲魔寨之处,扎根于云梦山深处。里面藏有兵器铁甲数万具,金银往来交易日近千两,疑是有鸣凤银庄推波助澜。近几日,有几队人马一直从山庄内运送货物往雁门关外去。”
韩一守脸上贪婪的表情立马显现出来,对着东阳君道,“王爷来到中原,都没有送一点什么见面礼,这份大礼就请王爷收了吧。悲魔寨内的兵器均是风家剑师之手,更有火药等器具,您不是一直都很想要吗?”
“如此甚好!”东阳君冷笑道,一挥手身后百余黑骑便随着浩浩荡荡而去——其手下皆身披黑袍掩人耳目。
“青衣总督,率领一些人做王爷的策应,可不知道这个果子他能不能吃下。”韩一守脸色沉下,转身便往自己的书房去了。
那一箱沾满血迹的木箱被小心地放在书房的角落,等韩一守和左右护法进来了,三名守护木箱的侍卫才小心翼翼地退去。
木箱被一个大金锁给封住,韩一守半跪而下,轻轻打开,里面的血型臭味更让他兴奋,“据传刀剑祖师林天英在昆仑山居住数年而不出,其中留下典籍无数,里面定有心意剑诀的修炼之法。”
一卷一卷竹简与泛黄的纸张上记载着林天英与俞少秋一战时所悟所参,上面的血迹全是那些负隅顽抗的无辜村民的鲜血,全村十余户,一个不留,干净利落。
“心剑魔刀,心剑魔刀……”韩一守耐心地一卷一卷翻阅,可越到后面越没耐心,甚至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书卷和竹简扯烂,“在哪里?在哪里?”
随着书简越来越少,韩一守越来越慌,直到翻到一本名曰《昆仑决》书中,方有记载一些关于“心剑魔刀”的点滴。
韩一守循字而读,“魔刀渐渐不受我的控制,我也开始忘却心剑之所在——她飘忽不定,被魔刀的血气渐渐压制,我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我一生中的大敌,我挥刀而去……”下面的字或被鲜血覆盖,或墨迹已褪。
“我从他的眼神中醒来,天开始下起大雪,和他的白发相互辉映。而我的刀开始颤抖,崩碎,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