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言重了。”吴道子还之以礼。
也不知道是不是文人墨客骨子里都有着桀骜不驯的叛逆因子,一代画圣竟是对西楚霸王心折不已。可以想象,吴道子年未弱冠便以能穷丹青之妙,事业是成功了,但在成功前都多少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只有楚霸王一生是完美的、痛快的,结局看似失败但却绚烂无比,正好填补了他的缺憾。
萧樯摸了摸鼻子,问道:“太极剑舞这个创意可行,那我呢,吴老?”
“少年郎,你方才那股子小狐狸的奸诈劲哪里去了?现成的法子摆在眼前还需要费力思量么?太极剑舞,太极剑舞,旨在太极。你便附和着这个主题挥毫泼墨,作画赋字便就是了。到时琴瑟和鸣,又有美人在舞,岂不美哉?”吴道子脸庞一抖,白了萧樯一眼。
细心感应着吴道子所说之意,片刻之后,萧樯双掌微握,轻轻的笑声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之色。都说艺术是没有国界,不分种族的,现在看来,时间跨度和越界跨度也不是问题,吴道子真是目光如炬!
“吴老,这事可就全仰仗你了。”萧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抱着力求完美的心态,对着吴道子恭声说道。虽然术业有专攻,但自古书画不分家,绘画大师一般字也不能差到哪去。比起自己上去胡乱地卖弄玄虚,还是吴道子的本事更保险不过。
“无妨。”似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吴道子叹道:“真想再次借酒执笔,不然这绘出来的画都是会少上三分意境。”
有人这么评价吴道子作画:每欲挥毫,必须酣饮。
有着“吴带当风”的画圣吴道子,常常嗜酒且利赏,欣然而许,乘酒后昂奋之际,始振其灵笔,他的大部分作品是在此种情况下完成的。唐明皇命吴道子画嘉陵江三百里山水的风景,能一日而就,只因他酒兴大发,落笔恰到好处。
看着这个酒中仙悠然神往的模样,萧樯不由得失笑道:“吴老,我突然想到句诗形容你再恰当不过了。”
“哦?是何人何作?且说来听听。”吴道子收回目光,眉尖一挑,好奇地问道。
“说起来,这人也是你的生平至交,你泛舟作画的时候还曾帮他画过画像呢。”萧樯微微一笑,背诵出李白的《将进酒》中的七言绝句:“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