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踏着矫健的步子,气宇轩昂地朝会场中央一步一步向大家走来。胡悠悠被彻底震住,脸色惊变。
翟靳东!!!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是这番打扮?
翟靳东英挺的身子包裹在一袭黑色手工西装里,干净利落的墨发根根分明。他神情寡淡,目光犀利,嘴角若有似无地挑着抹笑,浑身散发着狂邪冷魅的气息。
“翟靳东。”当他经过胡悠悠身旁时,胡悠悠唤了他一声。
可他仿佛没有听见,也并未看她一眼,继续向着舞台的方向而去。
胡悠悠不解地皱起秀眉,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裴向风。
裴向风正阴沉着脸,眯起眼帘,审视这位不速之客。
此时,在场的每一个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追随翟靳东的身影。似乎在等待一场好戏的来临。
翟靳东不紧不慢地走上舞台,瞥了眼面露疑色的裴绍庭。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流程被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男人打断,司仪有些莫名地问道。
翟靳东越过裴绍庭,反问司仪。“不是要请总裁上台致辞吗?”
“是啊,可是……”司仪一脸茫然地点点头,随即将视线转向一旁的裴绍庭。
翟靳东挑了挑眉,嘴角划开一弯似笑非笑的弧度,问司仪:“你看他干吗?我不就在这里嘛!”
翟靳东话音一落,全场哄笑。以为是哪里请来的为活跃气氛的演员。
胡悠悠也有些被逗乐了。没想到这么多天没见,翟靳东竟会以这么逗逼的方式现身。真是太好玩了!
她无意朝舞台边瞟了眼,却见于婉柔并未如其他人那般嘲笑翟靳东。虽然她也在笑。可她的笑容里却沁着胡悠悠有些看不太明白的意味。是欣慰、赞赏、还有……爱慕。
胡悠悠迷惑了,搞不懂于婉柔为何会有如此神情。她不是应该站在裴绍庭这边的吗?
如果胡悠悠能侧过头的话,她还会看到另一张与全场格格不入的表情。
裴向风托着酒杯,手指不断擦着杯沿,双唇紧抿。盯着翟靳东的锐眸里充满警觉。
翟靳东从容淡定地笑了笑,向台下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他朝台下的某个方向打了个响指。只见一名身着黑色职业装的男子,拎着公文包走上舞台,最后在翟靳东面前立定。
“徐律师,把东西拿出来吧。”翟靳东对男子指示道。
旋即,徐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翟靳东朝他点了点头。
大家均好奇地盯着他俩。一是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二来想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趣事发生。
徐律师轻了轻嗓子,打开第一份文件开始宣读。
待徐律师读完文件内容,在场的人全都不明就理地面面相觑。
什么古玉?什么接替总裁之位?裴老爷子的遗嘱又和台上的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裴绍庭神色惊变,不可置信地看着翟靳东。沉声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份遗嘱?”
“我是谁?”翟靳东勾了勾好看的唇,似是在自问,可语气里又像是嘲讽。
片刻,他薄唇微启。“如果你是想问我叫什么名字。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叫寒。”
“寒?”裴绍庭紧拧着眉,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自报家门的男子。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认识过这样一个人。
一声刺耳的玻璃破碎声打破了场内静默的气氛。
胡悠悠吃惊地望着台上的翟靳东,手里的水晶杯已在刚才听见他名字时,瞬间滑落到地上。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令她感到惊怕的念头。
寒?难道翟靳东就是罗阳口里那个杀人不眨眼,伤人不手软的黑帮头目?
不!这怎么可能???
她不可置信地缓缓摇头。
翟靳东朝胡悠悠的方向淡淡瞟了眼,旋即平静无波地又将视线转回到裴绍庭脸上。
他嘴角勾起一弯讽刺的弧度,继续道:“我曾经还有过另一个名字,不过已经快20年没有用了。想知道吗?”
始终神情严峻地盯视翟靳东的裴绍庭,疑惑地蹙了蹙眉。
翟靳东忽地低笑出声,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对方。
刹那,他渐渐拢起笑意,表情变得阴鸷。鹰隼般的利眸紧紧盯视着裴绍庭。不紧不慢,一字一顿道:“裴、向、东。”
三个字掷地有声地落入裴绍庭耳中。
瞬时,裴绍庭满脸震惊,像是听到了绝不可能听到的话一般。他向后趔趄几步,嘴里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不,不可能。”
狂肆的笑声随着裴绍庭的低喃逐渐响起,继而响彻整个会场。
裴向风手中的酒杯瞬间被捏碎,坚硬的玻璃渣尖锐地刺入他宽厚的掌心。他双眸危险地眯起,迸发森冷的寒光,一股冷冽的风暴聚拢在周身。
会场里的每一个人都噙着一种探究的目光看向台上笑得放浪形骸的翟靳东。
裴向东?和裴向风只一字之差?他和裴家之间是有什么关系吗?
胡悠悠也不淡定了。今晚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她一时没法接受。
翟靳东刚才说自己叫寒,现在又说他是裴向东。
他居然姓裴!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翟靳东已收住笑,紧盯着裴绍庭的目光里尽是讥诮。
“为什么不可能?”他讽笑一声。
裴绍庭稳住心神,默不作答。
“因为他已经死了。对吗?”翟靳东语带嘲弄的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