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市人民法院少年审判庭
郑皓宇坐在旁听席上,这里正在审理一起故意伤害案,而郑皓宇就是这个案件的被害人。
“现在开庭……”一声法槌,法官朗声道。
庭审没有什么特别的,公诉人宣读公诉书,举证,双方质证,答辩,被告人最后陈述。因为当庭认罪,休庭之后便直接判了,两个被告人因为未满18周岁,从轻处理,各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握了握自己的左手,微微还有些僵硬,毕竟两根手指粉碎性骨折,完全恢复如初的可能性不是很大。郑皓宇看向被告席上的被告人,在被袭击之前,他根本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2008年8月15日,这是郑皓宇第一次见到林书涵的日子。那时是在西延路上,郑皓宇闲来无事一个人在路上逛着,只见萧肃那小子拎着大包小包迎面走来,而他面前,一个穿着粉色短裙长发及腰的女生大摆着手臂倒着在走,郎朗的笑声远远就能听到。
当时只是出于对萧肃重色轻友的不满,郑皓宇并未躲避,那女生堪堪的就撞到了他身上。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没人脑袋后面长眼睛的。”对上转过身的林书涵,郑皓宇悠悠地说道。
“我不吃亏。”那女生丝毫没有被挤兑的不悦,反而一脸兴奋。
郑皓宇一头黑线。
“萧肃,他长得比你帅。”那女生指着郑皓宇对萧肃喊道。
这回轮到萧肃一脸尴尬,只好冷冷的跟郑皓宇打了声招呼。
“你叫郑皓宇啊,我叫林书涵,声明一下,我不是萧肃的女朋友,看在你比他长得帅的份上,允许你追我,我的手机号码你问萧肃,当然,你们是情敌,他可能不会给你,哈哈。”林书涵就这么自顾自一边说一边招呼萧肃走了,走……了……
留下郑皓宇站在原地几乎要口吐白沫:“情敌……”。
不仅是相遇的那一幕,只要是跟林书涵有关的点点滴滴都清晰的印在郑皓宇的脑里。但因为一年前那次意外,郑皓宇受伤休学,一切就开始不一样了,开始是他不愿意见她,后来她便也没再来看他了,一晃就是一年。再次见面,郑皓宇用了当初林书涵那句“我不吃亏”,但得到的回应却是冷冷的“我也不吃亏”,连眼神都是陌生的。
“或许这一年,我错过太多了。”郑皓宇默念道。
按照被告人自己的陈述,只是因为知道郑皓宇是旭日建设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看着不爽,找了一个机会暴揍了一顿。难道就是简单的一个仇富的戏码吗?为什么在打晕自己之后还要用石头砸手?砸头不是更解恨么?但是这些也只能是郑皓宇的疑问,公诉方没有去查,也无法去查,两个被告人有志一同地认罪,强调就是这么个理由。
山顶上。
走进那间较大的石屋,风格与之前那间餐厅完全不同,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一张圆床摆在正中间,周围挽着粉色的纱幔,圆床前面是一块纯白的地毯,撒着一些干花。床的左边是一张米黄色的欧式贵妃椅,一张圆形的茶几上,一瓶红酒一盘水果。右边则是一间透明的浴室,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有一个约两米见方的浴池,池面上洒满了红色的花瓣。
整个房间点着熏香,透着醉人的芬芳。林书涵承认,尽管房间的装饰简简单单,也很老套,但无疑很让女生心动。
果然是有想法。林书涵白了萧肃一眼。萧肃似乎看懂了那个眼神的意味,立刻解释道:“我没要对你做什么,这……这个是卧室……卧室里肯定得放床,有床不一定要做……”
一听这解释,林书涵一下子乐了,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你出去吧,我要洗澡。”林书涵正色道。
萧肃也根本没想过林书涵洗澡的时候他要呆在房间里,浴室是透明的,只要在房间里都能看到,别说林书涵不乐意,萧肃也没这个心理准备。谁让自己还是个雏呢……随即转身要出去。
“喂,回来。”
萧肃闻言一个机灵,难不成?
“给我弄一套衣服来。”
看到萧肃兴奋的眼神突然失落了,林书涵不禁觉得好笑:“别告诉我你没准备给我换的衣服,那就送我回去,我回家洗澡。”
待到萧肃从外面不知道哪里拿来一套衣服重新进来时,林书涵已经钻进浴池了,只露一个脑袋靠在池边。
要是没撒花瓣就好了,居然什么都看不到。萧肃心里惋惜着,但此刻看着那张白皙精致的脸庞,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湿的随意散开,空气中弥漫的熏香的味道似乎夹杂了少女的体香,萧肃心里满满的幸福感。
也只楞了一会儿,萧肃便将衣服放在床上转身出去了,他得去准备晚上表白的节目。
w市西普镇一幢老旧的二层楼房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在用脚踏缝纫机做着鞋帮,一个鞋帮2毛钱,一天做上十五个小时,能做近200个,也就是40元。手上脚上一直不停,但中年妇女脸上的笑也一直挂着。
丈夫天天赌博,弄得家徒四壁,好在她有一个好儿子,今年高考考了全市第一,虽然儿子倔强没选择清华北大,但是却也上了很棒的政法大学,等到将来毕业了,当大律师,赚大钱,娶漂亮的媳妇,自己就可以享儿子的福了。每每这样想,中年妇女手上的动作更利索了,脚踩得更快,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了。
这是顾少亭的家,这个妇女就是顾少亭的母亲。
此刻的顾少亭,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