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底部,林雨麦震惊的僵在原地,看着前方一座座隆起的土包,心中波澜不已。
只见一座座破烂荒弃的坟头上散发着如森森绿光的鬼火,数百个无规则的土坟包排列到深渊的尽头,似乎很多年都没有人踏足过这里,更别说有人来这祭拜了,没有填土修缮,坟头大多被雨水冲刷毁的面目全非,被老鼠野兽拱出的坟洞,露出了坟包下腐烂的躯骸,破旧烂衣、腐烂棺木撒得到处都是,扭曲的树干、荒凉的野草无一例外的指着苍茫的夜空,偶有乌鸦的叫声,却令人毛骨悚然。
一时间,林雨麦说不出话来。
如此庞大的坟群,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是随意埋弃的乱葬岗,却又不像,因为每一座坟包里面都有一口棺材,有些已经腐烂的连躯骸都已经被雨水冲刷成了平地,有些坟头草几乎淹没了坟包,荒凉、死寂,阴气森森。
侠云山周边百里范围都是有名的风景区,尤其是丹霞地貌连绵的河道峡谷组成了无比壮丽的风景线,到这的游客都叹为观止,无比被这里大自然的景观所吸引,然而却没想到,在如此美丽的地貌景致之下,竟会有这样一个阴森恐怖坟头群。
许久,林雨麦都楞在了原地,望着一片残缺不齐的坟头包连绵到深渊更远处,看不到尽头,不禁心里发凉。
他沿着坟包群的头端,一路走了下去,踩碎了一根根白骨,翻过了一座座腐烂的棺木,爬过了一个个面目全非坟头是。在这里没有陪葬品,没有墓碑,没有修缮好的墓墙,一座座坟包都是随意的用土堆砌而成。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里明明是一处深渊,却会有如此多的荒野坟墓,似乎有人将那些死去的人一个个的埋葬在这里,却没有任何的墓碑,祭祀。
走着,走着,林雨麦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个坟包了,他已经数不清了,很多坟头里面的尸骨都没有了,不知是不是被野兽给拖了去。
黑暗中,一道惊雷闪过,惨白的照亮了深渊的底部,一座座阴森骇人的坟头包惊悚的在林雨麦的视野中闪过,忽然,在前方不远处,苍白的闪电中一个人影站在了一个巨大的土坟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像是悲哀心死的亲人缅怀着死去的故人,又像是鬼魅之影,从坟墓中走出,就那样如死人一般矗立在坟头前,苍白的闪电闪过深渊,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林雨麦停止了继续往前的脚步,心悸的看了一眼矗立的人影,手指间的符纸却紧紧的捏着。
他从没有心里发毛的感觉,可这一次,他心里真的没底,远处的那个人给他莫名的一种压迫感,可以说是他从事捉鬼生涯以来,第一次感到心里没底。
那个人影站在坟前很久很久,林雨麦站在原地也很久很久,仅仅只是看见了那人的背影,他的手心里竟然全是冷汗了。
终于,那个人影动了起来,他缓缓的走向被雨水冲刷开的一个巨大的坟包,奇怪的从坟包中刨出了一个人来,等看清从土里被刨出的人后,林雨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个人从土里竟然刨出的是郑云。
更加让林雨麦毛骨悚然的是,那个人正温柔的抱着郑云,手上拿着一把木梳,正不断的给郑云梳头发,诡异的是,郑云的头发正在不断的变长,随着木梳的梳动,郑云的头发越来越长,头发一长,郑云本就长的清秀,此时看起来却像是一位昏迷的女子安静的躺在深情男子的怀里。而那诡异的男子却像是深情的情郎在对着爱人念念不舍,举止投足之间尽是温柔,画面诡异到让人毛骨悚然。
林雨麦倒吸一口凉气,头皮都发麻了,眼前的一幕他简直闻所未闻,要说抱个女子梳头发还算说的过去,可尼玛抱个男的深情凝视是几个意思?
林雨麦看了眼郑云,此时郑云的头发不断的生长,垂落到了地面,凌乱的头发似乎快要将他给包裹起来,估计在耽搁下去,恐怕郑云就要魂飞魄散了。
“梵钟咒!!”
林雨麦朝着那黑影掷出一张血符,口念咒语,符纸在半空红幻化成一定金光大钟。
“咚!!!”
金钟在人影的头上炸响,梵音震荡,金光闪耀,深渊震荡着高亢的钟声。
金钟的震荡让那人影身形一阵晃散,身影在黑夜中扭曲,宛若要魂飞魄散一般,只是那晃散的虚影再次凝聚,赫然转过头来,恶毒的注视着林雨麦,于此同时凌乱长发的郑云掉落在地上,在回荡的钟声尾音中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郑云眼神呆愣,楞了好一会才看清周围的环境,与身前的那个人影,只是等他看清后,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头皮都要炸裂了。
只见他眼前站着一个人,或许不能称之为人,因为眼前的这个黑影有着人的身躯和四肢,穿着古代服饰,脸面却无比的狰狞可怖,血淋漓的脸,血肉翻卷,五官血肉一片,像是从高空坠落,脸着地导致摔烂的脸,脑袋干瘪,五官全都凹了进去,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一颗干瘪的半颗脑袋,而此时这脸面糜烂的人正恶毒的看着不远处的林雨麦。
郑云看了一眼,头皮炸裂,眼睛发白,竟惊吓过度晕厥了过去。
林雨麦看了一眼,很快明白了,这男鬼他娘的竟是跳崖而死,脸都摔成稀巴烂了。
“何方鬼物,还不束手就擒!”林雨麦大喝一声,身上散出浩然正气。
一般普通的鬼被梵钟符击中的时候,身形会涣散,灵魂受到重创,见到林雨麦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