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许外。
阿史那社尔、执思失力策马飞奔,催督着四万大军,正向着唐军方向,疯狂的挺进。
“报~~”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禀将军,前方大道发现唐军阻路。”
阿史那社尔眉头一皱,勒马喝问道:“阻路之敌有多少,是何人统兵?”
“回将军,敌军只有五千骑兵左右,看旗号,好像是那秦风亲自统兵。”
听得斥候回报,阿史那社尔、执思失力神色微微一变。
秦风亲自统兵出现,二人并不感到惊奇,他们惊讶的是,秦风竟然只带了五千骑兵,而且,还是主动迎敌。
“难道秦风想要背水一战?难道,他在小看我不成?或者,他还另有诡计?”
二人非是庸将,他们很快就意识到,秦风此番主动迎战,不是那么寻常。
沉吟片刻,执失思力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秦风只带五千骑兵来,无非是想让我轻敌而已,好杀我们个出其不意,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看你能耐我何。”
“言之有理。”
念头已定,为首的阿史那社尔当即下令,全军停止疾行,摆开军阵来稳步向前推进。
四万精锐的突厥兵,迅速的结成座座小分队,如铜墙铁壁一般,向着秦风所在威压而来。
不多时,敌军已逼近至一里开外。
山坡之上,秦风将突厥军的阵形,是清清楚楚。
只见敌军前方,竟尔有着骑兵充当盾手和长枪兵之用,内中藏以枪兵和弓弩手,侧后方又有数百骑兵环伺,布阵极有章法。
秦风观此阵,不禁赞叹道:“阿史那社乐、执失思力不愧是突厥最有脑子的大将,这军阵布设得跟铜墙铁壁一般,当真是深得阵法之妙。”
旁边马云萝,听得秦风竟然赞许两将,暗忖:“兄长方才还自信十足,现下却又能正视对手的实力,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当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马云萝心下惊奇,眉头却已深凝,指着敌阵,娇声道:“兄长,突厥此阵摆得极有章法,如果意欲与其作战,恐难从侧后迂回,而我军尽为轻骑,正面突破更加不可能。”
马云萝是虎贲军中最善于使用骑兵的将领,连她都称奈何不了突厥的军阵,这形势可是相当严峻。
“既是奈何不了,那就依计撤退吧。”秦风却只轻描淡写一言,说罢就拨马扭头而去。
马云萝一怔,却未想秦风竟会临阵,下令全军撤退。而这,之前他没有说。
未及反应时,秦风已纵马远去,马云萝与五千骑兵,跟着秦风向往南撤退。
五百步外,阿史那社尔望见唐军撤退,嘴角扬起几分得意,冷笑道:“秦风,这小子是见我大阵无懈可击,不得不撤兵了吧,哼,我岂会叫你这么容易就跑了!”
阿史那社尔得意,当即下令大军继续结阵推进,尾随着唐军身后,一路杀去。
五千铁骑策马如飞。转眼就奔出一里多地,前方道口,忽然间出现了数以千计的绵羊,乱糟糟的挤在了大道上。
“吁~~”
秦风勒住了天罚。长枪指向东面一处小坡。喝道:“全军停止撤退。随我避往土坡之后。”
五千轻骑改变方向,绕过挡在大道上的牛羊群,登上了秦风所指的小坡。隐藏在了背面处。
秦风驻马横戟,目射北面方向,这一次,他的眼中再无闲然,而是开始迸射出丝丝杀机。
成败在此一举!
马云萝紧握手中银枪,紧紧的跟在秦风一侧。
过了一会儿,北面大道方向,突厥的四万精兵,已是结阵推进而至。
数千只绵羊,赫然挡住了突厥军的去路。
那些突厥兵们,当他们看到遍地绵羊的瞬间,无不激动得两眼放光,面露贪意。
阿史那社乐、执失思力也是一奇,不知这大道上,怎突然会出现一群绵羊,挡住去路。
正在这时,那些贪念如火的突厥兵,竟是不顾军令,在没有主将允许的情况下,纷纷冲出军阵,前去抢夺那些拦路绵羊。
一人动,十人动,转眼间,这连锁反应,竟是遍传全军。
放眼望去,那一座座原本坚如铁壁的军阵,竟在顷刻间瓦解,数以万计的突厥军卒,一哄而上,你争我夺的抢起了眼前绵羊,哪里还顾得什么追敌。
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大为惊怒,连连喝斥,却压制不住这班贪婪的军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士卒,如强盗贼一般去争夺绵羊。
山坡上,马云萝、罗通、薛仁贵、房遗爱看得这般情势,惊得是目瞪口呆,这时他们才恍然大悟,也明白了秦风的终级用意。
“原来,这就是将军的破敌妙计,将军实在是……”薛仁贵惊叹不已,一时间已不知如何形容他激动的心情。
一旁的罗通、房遗爱、马云萝,又何尝不是满脸错愕,不可思议的看着“不战而溃”的突厥军。
愣怔半晌,薛仁贵才深吸一口气,摇头叹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将军把‘知彼’,做到了极致,将军的机谋,只怕李尚书等人也有不及,唉~~”、
秦风微微而笑,如刃的眼眸中,杀机狂燃如火。
这几千只绵羊,乃是秦风密派部下提前安放在此,就是为了引诱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的士卒们贪心抢夺,叫他的军阵不战而破。
突厥军战斗力虽然凶悍,但烧杀抢掠的本性却难移。
至于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虽有武略兵谋,但他们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