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怎么想的,房遗爱还是屁颠屁颠的跟着秦风去了皇宫,得益于李世民给的令牌,两人探听明白后就往书房方向行去。
两人看到李世民的时候,均是一愣。
烈日阳光下,李世民竟然在站军姿,岿然不动如绝壁松柏,远望之,如同一支长枪般的挺拔傲岸。大唐储君李承乾一如其父,巍然屹立在李世民一侧。
六月的烈日,毒辣异常,披着铠甲的父子二人,脸上布满汗水,正一滴滴的往下滴落,只是两人都没有伸手去擦拭,两人不远处,还摆着一个沙漏,里面装的细沙是一个时辰的量,此刻,已经即将流尽。
另外一边,长孙皇后在树荫下看着她生命中两个最最重要的人,凤眸里有欣慰,有心疼,更有难以言表的深沉的爱。与上次相比,这对龙父龙子黑瘦了很多,李承乾的蜕变尤其厉害,已经有了一股军人的味道。
绕到长孙皇后面前,秦风、房遗爱行礼问好。
长孙皇后亲切道:“嗯,不错,两个月不见,更精神了。”
都说女婿半子,女婿半子!长孙皇后眼中露出了满意赞许的笑意。果然,这丈母娘还是疼女婿比较多一点。
不过面面俱到的长孙皇后也没有冷落房遗爱,也是问长问短,让初次近距离接触一国之母的房遗爱差点感激零涕。
秦风问道:“李叔叔怎么练上了?”
长孙皇后笑道:“皇上、李靖尚书他们对你的练兵办法赞不绝口!这不,皇上一高兴也练了起来。这一练就是两个月,从最初的半个时辰到现在的一个半时辰。开始还是皇上一个人,后来乾儿看到皇上都如此坚持,也天天来陪皇上一起站,还别说,经过两个月的辛苦,乾儿壮实了不少。”长孙皇后抿嘴轻笑,看到他们父子相得的样子,她已经很满意了。
秦风看着似激动、似震撼、似羞愧、似感动的房遗爱,长长一叹:“遗爱,容你不弃称我一声大哥。我也不把你当外人了,咱就直话直说了,你这样厮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房遗爱一愣,满脸通红:“大哥,我,我……”
长孙皇后顿时被两人的对话吸引住了,房遗爱臭名远扬,即便身在皇宫,她也有所耳闻,如不是秦风,她还真不愿意接见这样一个不思上进的纨绔子弟呢!他们两人一如纯洁莲花,一如淤泥,各走一个极端。
云霄什么时候认这纨绔为弟了?
长孙皇后暗自纳闷。
“皇上贵为九五至尊,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太子殿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他们是我大唐最珍贵的人一点不为过。可是,他们站在人所未至的高度上,却还如此卖命的训练自我。你有什么感想?”
“大哥,我应该有什么感想?”房遗爱直白的问。
秦风、长孙皇后相顾无语,跟他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老子是那么牛的人物,怎么生出如此一个蠢货出来呢?
“好吧!”秦风一拍额头,苦恼道:“你应该觉得羞愧才正常,嗯,对,是羞愧!因为皇上与太子都这样努力,作为一个大臣之子你不羞愧就表示你没有良心。懂了吗?”
房遗爱恍然大悟,讪讪笑道:“这个我懂,看到皇上、太子坚持着,我心里挺不好受的。我也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皇上太子劳累如此,作为臣子却逍遥快活,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你能这么说表示你还有救。你说你不是读书的料子,对吧?”
“一点没错。”
“你力大无穷,便是罗通、李业诩、程处默、尉迟宝庆也不如,老实说,你不从军真的浪费了你的资质。”
“可是我爹爹不干啊!”房遗爱顿时如霜打茄子一样,蔫了。
“要是你从军学艺,说不定会是下一个大唐战神呢!”想要改变别人的观念,多少也得给人家一点希望是不?
战神既不是吹出来,也不是练出来的,而是一路鲜血杀出来的,如果没有乱世?谁敢肯定秦琼有今天的成就?时势造英雄,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长孙皇后差点笑出声来:这个云霄,哄起人来一套连着一套,让人欲罢不休。不过,如果让房遗爱从纨绔子弟变成一代战将,对大唐倒也没有半点坏处,故而也未点破。
“我可以吗?”房遗爱被突如其来的忽悠给坎晕了。
“啪!”秦风一巴掌拍在房遗爱的肩膀上,道:“只要你肯努力,没什么不行的道理。当然,如果你不努力怕吃苦,即便从军了,也顶多是一个莽夫,永远只能呆在士兵当中。”
房遗爱顿时热血沸腾,紧握拳头道:“我如武如命,不怕吃苦的。”
“那就行了,你爹爹再大再不可理喻,可是有个人的话他不敢不听,咱们可以请皇上下道圣旨,给你安排一个闲散军职,他想拦也拦不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老爹还不得张罗着给你找一个好师父啊?”秦风指着李世民说道。
房遗爱傻眼了:“这样也行?”
“哼,朕的话玄龄不敢不从。”当最后一粒沙子流尽,李世民挥着汗水了过来:“当然,朕官职可不是说封就封,你得证明你有那份能耐,朕可不希望玄龄白发人送黑发人。”李世民止住意欲行礼的房遗爱,道:“既然云霄说你力大无穷,喏,看到那两头狮子了没有。”
顺着李世民的手指一看,二十余丈外,两头诩诩如生的石狮镇守着书房门口。
“朕累了,搬一头过来给朕坐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