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兮被钱小宝拉着,一路上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时觉得江清潇这么漂亮的一个年轻姑娘独身住在客栈里十分奇怪,一时又害怕收的玉佩不值自己给出的那些银子,一时还担心离开江州之前江清潇还不上银子,自己这桩买卖最终亏了本钱。直到回到房间被钱小宝轻拍肩膀,摁坐在椅子上,方才回过了神,她打量一下身处的房间,突然想起刚才她拉着钱小宝出门的目的。当下有些不悦地说道:“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已到时间歇息,不回这里,难道我们要睡在外面?”

“我不是说这个。”欧阳兮对她顾左右而言他的行为十分不满:“不是说要换个房间吗?”

钱小宝闻言轻轻一笑:“娘子对这里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没有。”

“那又为何执意要换?”

“好的留给别人住啊,这样才能挣钱不是?咱们随便住一间普通的不就好了吗?”

钱小宝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娘子不用财迷到如此地步吧?”

欧阳兮一听这话可不愿意了:“我怎么财迷了?你听我给你算笔账啊,我们住的这个房间一个晚上要五两银子,但是普通的房间却只要四五百文,甚至还有的只要一百文。若是将这个房间租给别人,那我们收入五两,支出一百文,这样的话我们还能赚四两加九百文。但若是我们住了好的房间,把普通的租出去,那我们收入一百文,支出五两,这样的话我们还亏了四两加九百文。这一加一减就差了九两零八百文,基本相当于是十两银子了好不好?”

钱小宝听她一条条的算着帐,心内十分无奈:“娘子不用算得这么仔细吧?”

“不算计怎么能过上好日子?”

我就从来不算计,现在不是照样过着好日子么?钱小宝微微吐槽一番,转而望着她说道:“且不说娘子的帐算得是否正确,单说这银子赚来本就是为了花掉而不是天天攥在掌间守着不是?”

“可……”

“再说了,”钱小宝打断她,继续说道:“掌柜的既然安排我们住进来,那么这个房间今日本就是空着的。既然是空的,那我们住进来,总好过它闲置着浪费吧?”

这么说倒也是,欧阳兮有些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想到若是江清潇的玉佩真的价值连城,自己今日也算是好好的赚了一笔,住个好房间犒劳一下自己倒也不为过啊,心下便也释然了。

钱小宝见她眼角不自觉添了些笑意,知道自己劝说成功了,于是上前一步说道:“好了,舟车劳顿一天你也累了,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好早点休息。”

“她们有送了洗澡水过来吗?”

钱小宝点点头:“刚才你‘英雄救美’的时候我就瞧见他们抬进来了。”

“呀,那不是该凉了?”欧阳兮瞪她一眼:“你又不早说?”说完未待钱小宝答话,早已三两步奔向一旁的浴室去了。

钱小宝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坐在凳子上端起手边的茶杯轻啜一口,这才对着门口的位置轻轻喊了声:“阿四,进来吧。”

房门应声打开,钱四转身将门掩好,这才走到钱小宝身边行礼说道:“少爷。”

“嗯,”钱小宝轻轻一颔首:“查得怎么样了?”

“确实如少爷所料,那处庄园是新近才盖成的,里面很多院落都还未修整好。整个庄园的位置大概是在福寿村的中央,占了整个村子一多半的面积,院内的各种布置和装饰都十分豪华,估计该是投入了不少银子。院内现下只有些修葺的工人和一些看起来像是侍女的下人在打扫,并未见到主事人的身影。”

“是谁的府邸?”

“属下找到我们在江州的探子了解到,那处宅院,是江州知府王大人的。”

“知府大人?”钱小宝有些惊讶地问道:“他的府邸不是应该在江州城内吗?何时移到那福寿村去了?”

“并未移过去,王大人在江州城的府邸依然尚存。”

“那就是私建别院喽?晟沐律法中有明确规定,各地官员除了朝廷特批的官宅外,是不允许建造私宅的,更何况还是这么大规模的。他就不怕有人会告到京城,刑部依律将他革职查办?”

“依据那探子的消息,这王知府好像在朝内有个了不得的靠山。”

“是什么人?”

钱四摇摇头:“属下无能,并未打探出来。”

钱小宝道:“不怪你,我们安插在江州城的探子在此地这么长时间尚不可知,你只查了区区一天,能得来这些消息已属不易。而且,收集消息向来不是你所长。”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望着他问道:“对了,钱二可有消息传来?”

钱四闻言低头从袖间取出一个拇指般粗细的精致竹筒,双手捧着递上前道:“来之前我刚去找了掌柜的,这消息是昨日才到的。”

钱小宝轻轻一颔首,接过竹筒打开,抽出里面的纸条读完,又随手在一旁的油灯中点着燃尽,说道:“京城那边还算风平浪静,看来怀珺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需要给钱二回话吗?”

“说我们一切安好即可。”

钱四踌躇一番,上前问道:“可要通知钱二查探一下这王知府在朝堂里的靠山?”

钱小宝低头细细思量一番,复又抬头望着他回道:“我们在江州逗留不了太长时间,飞鸽传书一来一去怕也要几日,估计来不及。我今日倒是意外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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